必要的装饰品之类的东西竟一件也没有。
在书桌前摊开宣纸,晴雯在旁边磨好了墨,苏允儿提笔从右侧上首开始写字:臣西北路晋阳府尹苏宏筹密奏圣上,西京大同府西夏人李广峰与辽人耶律赤金密议,有阻碍二殿下与秦中枢回京之意图,臣斗胆望陛下未雨绸缪,早日派人接应……”
苏允儿小心斟酌字句,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写完,待墨迹干透,便将宣纸折叠,递到晴雯手中:“马上送到老爷房里,请老爷加盖大印。”
“这时候?”晴雯疑惑半晌:“老爷只怕歇下了。”
“事关重大,不得不惊扰爹爹了。”苏允儿轻叹一声道。
“那晴雯这就去东厢。”
苏允儿点头支应,晴雯缓缓退开。过了好半晌,苏允儿已经又写了封书信,晴雯方才回来,说老爷已经派快马将密信送走了。而后她走到苏允儿身边,欲言又止:“林公子他……”
“嗯?”苏允儿眼前浮现出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近来事务繁忙,倒险些把那人忘了,不由问道:“他最近伤病情况如何?”
“起初受的刀伤箭创基本已经痊愈,唯有怪疾缠身,但近些日子已经能下地走动,夜里还能出门到荷花池那边去逛逛。”晴雯想了想道。
“嗯,府上新请来的大夫是有真本事的人,好不容易暂时请了过来,有去给他诊治过吗?”
“去了,也开了方子。”
苏允儿稍稍点头:“他平日喜欢夜里出门?有出过府吗?”
“婢子也不知,但想来应该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只要不出府门,便随他吧,除了这些平日他还做点什么事情?”
“公子还给自己取了表字,说是叫做璞瑜,林靖,林璞瑜。”
苏允儿看向晴雯的眼神中微微一亮,她起身在房中踱着莲步,半晌后竟哭笑不得的道:“璞,蒙尘之玉也。瑜,美玉也。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又可作瑕不掩瑜之解,暗示纯洁高尚的品性。这两个字单用一个,都已算是自恃,他竟敢二字连用,当真……好大的口气。”
晴雯点头道:“婢子只觉得好听,却不知还有这等含义。”
苏允儿回到座前坐下,看似无意地问道:“他还做了其他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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