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邕冷眼瞅着他,眼中寒芒凛冽:“还有一百五十招!”
明星稀嘴角上勾:“那将军可要小心了!”
再一次不要命的对上他,拓跋君邕剑风攻击为主,明星稀每次都极其刁钻的闪过他,然后趁机抓住缝隙,毫不留情的见缝插针。
军营里其他乃至王大虎,看着那身手敏捷,一招一式都不落于自家将军的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尤其是王大虎,对着旁边的人道:“大麦,你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不是说没有人可以在你们将军手下过二十招吗?”
大麦木呐的伸手使劲的掐了一把王大虎,王大虎被掐的嗷嗷直叫,大麦道:“整个军营,我是没见过和将军过招的人!”
“你不是说阿稀是你的兄弟吗?他如此厉害的身手,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人,将军对他另眼相看,理所应当!”
王大虎就算嗷嗷直叫,眼睛也没有离开那翩若惊鸿的身影,“已经过了多少招了?”
大麦数着:“快百招了,虽然阿稀落于下风,将军也没有丝毫讨到好,绝对能过下二百招,阿稀真是一个高手!”
王大虎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精彩,明星稀气喘吁吁,越发的落于下风,握着软剑的手有些抖:“将军真是好身手,我不是将军对手!”
“所以你走还来得及!”拓跋君邕气息从容的说道。
“不拼死一搏,怎么能达到自己想达到的?”明星稀喘着气,再一次迎难而上。
拓跋君邕剑气越发冷冽,毫不留情的与他相撞,明星稀突然收了剑,拓跋君邕微微一惊,强势的收了自己的剑。
明星稀露出一抹奸笑,本该收掉的剑,犹若无骨直袭拓跋君邕命脉颈脖,在众人的唏嘘紧张叫唤之下,削掉他脖子上的皮,自己的软剑沾上他的鲜血。
轻轻一抖,灵巧的站在他的面前,笑得满眼星星,如阳光刺眼:“拓跋君邕你输了,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拓跋君邕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冷淡的评价:“狡诈!”
“你教的!”明星稀笑着说:“兵者诡道也,只许成功,哪里管手段?”
拓跋君邕在凌乱的帐篷里,找到了剑柄,把剑插好,对于四周的军人道:“收拾准备明日启程去秦淮渡!”
众人嘴巴微张,显然没有从刚刚的打斗中惊醒,依然沉寂在刚刚的打斗之中,想象着自家的将军败在一个年轻男子手上。
明星稀特别狗腿子似的,拿着金疮药:“我一点都不狡诈,我给你包扎伤口,你莫要生气可好?”
拓跋君邕看着他双手奉上的金疮药,眉头微挑:“我没有生气,运用非常手段,这是你所学!”
明星稀手中的金疮药又递了递:“既然没有生气,你的伤……”
“不要紧的!”拓跋君邕说完,不再理会他,开始整个大营之中巡视。
刚刚他的一声命令,所有人半天回过神,开始有条不紊的拔营了。
秦淮渡,渡口之外就是野蛮的鞑子。
拓跋君邕仅仅的带了五万人,明星稀跟在他身后鞍前马后,像极了一个小厮,而他也是一战成名,整个军营之中的人都认识他。
王大虎几番三次想要与他套近乎,都被她冷冽的眸色,吓得后缩起来。
拓跋君邕在秦淮渡,用了十日的时间摸清了鞑子军队的规律,第十五日兵分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鞑子的军营驻扎之地。
明星稀既不是前锋,又不是随护,犹如没身份之人,紧紧的跟着拓跋君邕。
上阵杀敌,将军比将士们杀得更加凶猛。
狗急跳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每一个军人都懂,鞑子军对着周围喊道:“拿下北魏战神,我等将功成名就!”
鞑子军听到命令齐刷刷的围了过来,明星稀旋转身体手中的软剑长了眼一样对着周围的鞑子军进行砍杀。
拓跋君邕被围得水泄不通,只看见鲜血四溅,一层一层的人接着倒下。
明星稀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站在人群之外,看着那浴血奋战的男子,心莫名的突突的直跳,不是身为男子的战意横生,而是不寻常的跳。
北魏拓跋家是鲜卑族,鲜卑族的人以美貌著称,北魏皇太子拓跋君叙俊美无双,又是皇太子,在五国之中名声响当当,许多女子心中的佳婿人选。
眼前奋战的男人,脸上线条轮廓刚硬,整个人仿若是一块冰,冷冰冰硬邦邦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让他莫名在此时心狂跳起来,自小在深宫里长大的他,因为没有母妃,受尽了白眼,丝毫没有身份地位。
若不是新罗长公主罗听蓉从中周旋,他的老师又是昌平候,齐河战役北周的皇上不会让他去。
北周的皇上让他去齐河,也只不过是想检验昌平候到底教了他什么,他到底能不能堪称大任,做一个犹如北魏不败战神那样的人。
怔怔的看着他,就连身后有人对他砍来,他都没有察觉,拓跋君邕一声暴喝,身形极快从人群中厮杀出来,一脚踹在看他的那人身上。
扯了他一把,对他厉声道:“战场上瞬息变化,岂是你发愣之地?”
明星稀觉得他扯自己的手,热的烫贴着他的心,看着他溅上血的黝黑脸庞,脱口而出:“因为有你,所以我心安!”
“胡闹!”拓跋君邕掰开他的手。
再次杀敌,动作比先前更加刚猛。
明星稀身体仿佛无骨,紧紧跟着他:“我是你的人,不闹你闹谁!”
心跳的越厉害,他就是想靠近他,靠近了便享受这种心跳如鼓雷的声响,似这心跳告诉他,他还活着,这世间他还有一个向往的东西。
拓跋君邕在厮杀之中,脸黑的如锅底,狠狠的转眼瞪了他一眼,对着自己面前的敌人,手起刀落,凶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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