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容与,这个道理你比我懂,容沥不死,华灼儿不绝望,总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你会越来越老,他会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强壮,毕竟口说无凭,旁人说他不是你的孩子,没有证据也就是胡说,他依然是你的长子!”
容与沉默了片刻:“好,过去瞅瞅!”
过去瞅瞅,宫道的雪已经被打扫堆积在宫道两旁,有雪水慢慢的向下流,越是往华灼儿宫住的小筑走,雪水流的越多,就像被人用热水浇过一样。
故意把路弄得湿滑,想让人摔跤。
容与神色幽紧,对着身后的太监道:“把前面的路给朕擦干净,六司是怎么做事的,道路如此潮湿,若是摔跤如何是好?”
他身后的太监连滚带爬的来到前面,几个人跪在地上,用衣袖开始擦地上的水渍。
我神情冷漠的看着他们,地上擦的不是那么湿,才和容与慢慢的走过去。
华灼儿的小筑大门紧闭,侍卫一脚直接把门踹掉,华灼儿听到响声,搂着容沥从正屋走了出来。
见到容与很明显地眼中产生恐惧,行礼问安都啰啰嗦嗦,腿脚抖得不像样子,言语颤栗都连不成一句话。
容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母子俩,薄唇轻启尽是冷漠:“容千谋反,皆被诛,你们两个欲如何死?”
华灼儿浑身一凝,面若死灰,摇摇欲坠,半天发不出来一丝声音。
容沥开口道:“二皇叔谋,还与我们何干?父皇为什么让我们死?”
容与嘴角翘起,犹如看蝼蚁一样:“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想死的明明白白心里有数,明面上,就心照不宣吧!”
容沥急切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口中所说的心照不宣,儿臣不明白,还请父皇示下?”
“儿臣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要父皇要儿臣母子的命,母妃跟着你从东晋来到西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可如此绝情?”
容沥最后变成了质问,竭尽所能不想让自己死。
容与松开环绕我腰的手,招呼未凉席慕凉一左一右的扶着我,他的手微微举起来,从他的身后涌现将近十个暗卫。
暗卫个个蒙着脸,着一身漆黑的衣裳,华灼儿见到这些人,身体瘫软无力,手紧紧的抓住容沥,脸色惨白惨白。
容与走到他们的面前,一点颜面都不顾,淡淡的说道:“容沥不是朕的孩子,爬上你床的人不止容千,这些都是!”
“至于他们的颜面如何,你自己就对比眼睛,看看谁像,谁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唯一的遮羞布被容与亲自扯下,华灼儿就算腿脚发软也是一个母亲,她一把抱住容沥,手捂着他的耳朵,对他道:“莫要听你父皇胡说,你是他的孩子,你是东晋皇上的孩子,这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容沥超乎想象的冷静,扯下华灼儿的手:“母妃不必在意,这一切我早已知晓,西晋皇上多谢您这么多年来的厚爱!”
容与嘴角满满了冷冷的弧度:“容沥,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如果你是朕的孩子,依照你的心性,将来是不可小视!”
“但我不是!”容沥脆脆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这一切都是您所为,您爱一个人没错,可是我的母妃爱一个人就爱错了!”
“您让我们死,那我们就去死,谁让我们母子,没有一丝依靠,身在在皇家呢!”
华灼儿声泪俱下,“容沥,是母妃对不起你,都是母妃的错!”
容沥擦试着华灼儿的眼泪:“不怪您,一切皆是西晋皇上蓄谋已久的算计而已!”
“小小年纪看得这么透,那就选一个死法吧!”容与轻描淡写的说道。
容沥磕了一个头:“多谢西晋皇上,不劳您动手!”
容与甩了甩衣袖:“最好不过了!”
转身过来,带着我就要走。
华灼儿心疼容沥,不甘心就此死去,大声的叫着我:“归晚,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小时候的份上,你救容沥一命,我保证,他不会成为你的障碍!”
“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把他扔出皇宫,让他自生自灭,归晚,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潜龙卧水不会太久,容沥非等闲之辈,华灼儿能生出这样的孩子,如果她当初不贪,她的孩子不在皇宫之中,也定然有一番作为。
容与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晦暗不明,似也在等待着我救不救容沥一样。
我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慈悲,是因为我自己也被人拿捏在手上,开口淡淡道:“人各有志,各安天命!我无能为力!”
不管我甩开容与的手,带着席慕凉和未凉走出华灼儿的小筑,华灼儿凄厉的叫喊响彻在西晋的皇宫上空:“归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在凄楚的叫喊都换不回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我慢慢的走着,容沥说不劳容与费心,当真不劳他费心。
我离开不足一个时辰,他就点燃了小筑,未凉听别的宫女说,容沥在侍卫的注视之下,牵着华灼儿一起走向火光之中。
小小的身躯,挺得直直的。
容沥这个孩子我着实不喜,太过名利心,太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也许因为太过聪明,才导致我的不喜吧!
捻搓着佛珠,心中五味杂全,明明心狠,现在却极度的不适,真是诡异的好笑极了。
容沥和华灼儿死后,西晋皇宫其他的美人们各自为安,也有来想讨好我的,奈何我在月见宫不见,一次两次她们便打消了求见我的念头。
管理皇宫上上下下的六司倒是每日向我请安,告知我皇宫上上下下的事情。
我假装很用心的去听,还着手处理了几件事,仿佛真的把自己置身于西晋的六宫之主之上。
容与看见我处理过几件事情之后,嘴角的笑容越发多,觉得这是我接受他的前兆。八一中文网
过年烟花齐放,我穿着厚厚的宫装昂着头,席慕凉看着我越发的欲言又止,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过大年的时候,帝王要赐宴我没有出席,年初一容与让我出席宫宴!
他让我穿上了凤袍,把屋子烧得极暖,厚重的披风,到了宫殿前他亲手给我解了披风,我六七个月的肚子明显极了!
他的文武百官对他行礼,行完礼之后各自对望了一眼,在揣摩着我的身份,又看见我一身凤袍,便噤声不语不敢造次。
容与扶着我坐下来,站在我身侧,手微抬:“各位爱卿免礼,这是我西晋的皇后,归晚!”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愣怔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史官开口道:“启奏皇上,册封皇后的大典仪式还没有举行,您身边的这位姑娘,如何能称为皇后?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容与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李大人史书评论随便你写,没看见皇后现在身怀六甲,没有办法举行册后大典吗?今日朕不过让你们来见一见皇后,下回见了别冲撞了皇后!”
都说史记官的脑子比一般人的脑子都要硬,我以为李大人会跟他较真儿,至少还要辩论几声,没想到他蠕动了一下嘴角,便退了回去。
其他的文武大臣高呼道:“参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有任何册封仪式,我成了西晋的皇后,想来是可笑的,站起身来从容不迫:“都平身免礼!”
容与一直注视着我,看见我如此,露出欣慰的笑,扶着我坐下。
一场宫宴让我承认是他的皇后,不费一兵一卒,不费一钱一银他的算计总是这样滴水不漏,做所有的事情都利于他的。
一整日的宫宴我一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让他满意极了,当天晚上他拥着我,对我耳边呢喃。
我压在心中不适感,错开了他:“我不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一切等我生了孩子之后再说!”
容与面色沉静,目光深沉,声音嘶哑:“你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不过,完全可以承欢,我不会弄伤于你!”
收敛脸上的情绪,走到了门前,拉开了房门,手指在外面:“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你的美人众多,不差我一个!”
容与神色黯淡下来,闪过一抹受伤:“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你所有的讨好,只不过想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我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信任就是这样的信任,你喜欢月见宫是吗,你不走我走!”
我不顾严寒,抬脚就要往外走,容与几个疾步,奔过来不敢用蛮力,只得横在我的前面,艰难的开口道:“是我太着急了,你回去,我离开!”
我还没有回去,云烛就快速的奔了出来,劈头盖脸的沉声道:“大冷天的出来做什么?你若得了风寒,随时随地会一尸两命。”
容与眼中颜色也变化,言语紧张:“赶紧进屋,外面天寒地冻的,别寒了身体!”
云烛见我不动,随即掏出药瓶,容与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什么药?”
“御寒的药,不伤及身体的!”云烛波澜不惊的回答。
容与把药瓶从她的手中接过,放在自己的鼻尖闻了一下,倒了一颗放在自己的嘴里,确定没事才倒给我。
我已冻得瑟瑟发抖,伸手打了他的药:“不需要你,我自己可以!”
说完转身往房间退去。
云烛跟着我一起进了房,我直接把门砰一声关上,把容与留在寒风禀冽之中。
云烛压着声音对我道:“瞧见了没有,你的所有一切,他都要亲自来试,我根本就无从下手!”
“你不是无从下手!”我如玩笑般戳穿她:“你是不想让我死,你是一个医者,懂得天下毒药,更懂得药性相克,分毫之差,便能要了人命!”
“还有三个月,我就要分娩了,你现在来规劝我,会让我觉得压着自己的痛不欲生去迎合他,都白费了!”
云烛被我戳穿沉默的片刻:“我可以保证你的孩子能健康,你可以保证你能健康,你可以不用去……”
“我心意已决!”我打断她的话,冷厉的说道:“云烛姑娘,除非我心甘情愿,不然没有人能困得住,他容与也是一样!”
云烛目光端详着我:“何苦呢?荣华富贵加身,虽然说帝王的爱可能不会久远,但是以你的聪明,这些不是问题!”
“再加上得道高僧忘却也时常陪伴于你,活着比死更加有意才是!”
缓缓摇头,冷厉的声音仍在:“云烛姑娘,你若不帮我,没关系,偌大的御花园之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两株带毒的草,虽然是冬日,要找它们也是容易!”
云烛无奈的一叹,最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里面有药十颗,你每日服用,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无害,待你临盆之时,你的身体肯定会亏损!”
“西晋的皇上肯定会命人熬下灵芝和人参汤,到时候你喝下灵芝和人参,会有力气生孩子,而后这个毒药会和灵芝人参相冲,因为你提前吃,他查不出任何病因!”
我把药丸倒出来,把药瓶还给她:“谢谢!”
“不用客气!”云烛生硬的应了一声:“你好自为之,这些天我不会再来看你,我只会给你配药!”
我含笑相对:“麻烦你了!”
她在我的房间停留了半个时辰,离开,容与站在外面没有动,开门关门之间,清清楚楚印着他!
吃下一粒药丸,上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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