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有声淡而冷。
龙帝在水中说了话,“界外....她倒是好魄力。”
这语气里,不光光是认同跟感慨,还有几分茫然跟隐晦。
“越聪明的人,越偏执。”
他也不知道在说谁,但这种话显然对龙帝也有效。
她沉默了。
谁都有往事,那些不能诉说的,一开始不说,一辈子也就都不会说。
她倦怠得微转了下小巧的龙头,“那她....也不会归来了吧。”
界外,如何归来。
即便能归来,秦鱼怕也不会。
龙帝这个一向跟秦鱼不和的人,竟懂她的抉择。
也有可能,之所以不喜,恰恰是看到了对方跟自己相似了一面,又恰恰看到了对方有自己没有或者没能做到的一面。
嫉妒,不甘,厌憎。
还有铺天盖地的绝望。
她只能一次次坚守自己的决断,从前,现在,她不能承认自己错。
事实上,她一直都是对的。
没人可以否认她。
虽然她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这是很矛盾的心态,恰恰蔺珩也经历过。
但他并不对此给予评价,只看向那龙且蛋,慢悠悠说:“并不。”
内容上的否认?
还是否认她的整句话?
龙帝惊讶,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既觉得不可思议,又不太愿意执念于这种别离或者归来的话题,何况,她太累了。
“可以上来了。”
“不必。”
她也否认了一次,然后就不说话了。
蔺珩观心性如开天眼,连秦鱼都怵跟他交流,眼下自然看透了,也懒得多说,只瞧着那虚弱倦怠的金龙不知是无意还是本能,将一直昂首的脑袋贴靠了那龙蛋。
而即将化开的银色小龙....在更虚弱的状态下,竭力拨开那些缠着她的力量,她想靠近一个地方。
最后,那小小的脆弱龙爪,银鳞都如同银色小玉片,碰之则碎,可它还是靠近了,并且小心翼翼将龙爪贴向龙壳。
那壳上是法纹啊,也是渗透的龙渊水啊。
像是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