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渐深了,身后男人的呼吸声沉沉,像一首催眠曲,子惜觉得睡意沉沉,不到片刻,便也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战庭聿微微睁开眼睛,低头,薄唇擦过子惜柔软的发丝,心头一片柔软。他将双臂收紧了一些,将她更加用力的圈在怀中。
一整夜,子惜身上的温度时不时的滚烫,她出了一身的汗,半夜时分缩在他怀里低低地哭泣。战庭聿除了将她抱紧再抱紧,再没有别的办法。心痛的感觉伴随他一整夜,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生怕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终于,天色放亮之际,她身上的温度褪去,再一次陷入沉睡。窗台有白色的光打进来,压在树梢的积雪,白的刺眼。
战庭聿低头,薄唇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而后起身洗漱。
子惜睡到中午才醒,这些日子她本来就瘦了许多,昨天晚上发了一整夜的高烧,浑浑噩噩之中噩梦不断。整个人就像是死过一回,现在睁开眼睛,也是满眼睛冒星星。
阿诺坐在床边,看见她醒了,便开口:“太太您醒啦,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咳咳……”子惜嗓子眼里一阵阵的发痒,轻咳两下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觉得喉咙里撕裂一般的痛。
阿诺站起身,“我扶您起来坐坐,把药喝了吧?”
“嗯。”子惜点点头,让阿诺扶着她起身。
阿诺随手端过床头柜上的药碗,用勺子盛放,递到子惜唇边,她却无声的别开了头,“我不喝,拿走。”
阿诺面露难色,“太太,就算您跟先生怄气,身子始终是自己的啊。”
“……”子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咳咳……咳咳咳……”嗓子眼里像火烧似的灼痛,低低地咳嗽声不时从她唇间溢出。
就在阿诺没办法之际,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响起敲门声。
“一定是先生。”阿诺放下药碗去开门,可是门打开,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却是呆了一下,“您是?”
“我找子惜,她在么?”一道清脆的女声从房门口传来,原本闭着眼睛的子惜,却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微微睁开了眼睛。
“哦,在的。”阿诺忙将来人让了进来。
子惜的视线落在门口,一抹黑色的影子跃入眼帘,几个月不见的战慕灵,穿着一身黑衣,面容也多了几分憔悴,明显的她也瘦了很多。
两人的目光撞上,彼此眼中都装满了不同程度的悲伤。
战慕灵垂下眸子,对阿诺道:“我想单独跟她谈谈,可以么?”
阿诺下意识的朝子惜看了一眼,见她默认,便点了下头,“您要喝点什么?我下楼给你煮?”
战慕灵摇头,“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那好。”阿诺点点头,不放心的又看了子惜两眼,才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子惜和战慕灵两个人。
“咳咳……”子惜抑制不住的咳嗽,看着战慕灵一步步的走近,咳嗽也越来越厉害。
战慕灵最终在床前停下脚步,她看着靠在床边形容憔悴的女孩,心里被什么揪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开口:“是四哥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看看你。”
子惜垂了眼眸,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战慕灵抿了下唇,“老实说,我从来没见四哥对谁这么上心。”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愧!”
战慕灵顿了下,“子惜,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能好起来,我相信四哥会真心待你的。”
子惜嘴角笑意加深,却没有半分喜悦,她看着战慕灵,“原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不!”战慕灵攥紧了手里的包,“我是来告诉你……”
她顿了顿,好像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一样,“我是来告诉你,逝者已矣,生者应该节哀。沈萧走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愿意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愿意看见你这么折磨自己。”
子惜的眼眶一下子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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