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彬棘眉头一皱,困惑惊疑,“若我没记错,当时你还没拜入织天府,修为极低。在莫家苦苦相逼之下,你方才视死如归,挥刀自保,绝地反击。”
“师兄讲得也没有错,但师兄可知道为何我屠戮万余人,却不曾见得我生有魔气,依是浩然正气长存在,丹田牧力清纯?”道牧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去,看赌斗场上的局势变化。
“……”彬棘闻言,哑然无语,目光闪烁,不知该如何接道牧的话。
道牧说得并没有错,道牧的恶名昭彰,多少人暗地里叫他牧中屠夫。这还算是客气了的,更甚者叫他红眼疯狗。
道牧明明杀那么多人,早该堕入魔道,损寿折福。可是道牧非但没有堕入魔道,更没有损寿折福,反倒活得越来越滋润。
候宰邢兄妹听得云里雾里,候宰邢兄妹有听说过道牧这人。可是关于道牧的传说,也就一两句嘲讽,或者挪揄。于是候宰邢兄妹二人便把道牧当成一个比较不普通的牧道者。
侯佩氤忍不住开口问牛郎他们,牛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分说,兄妹二人才知晓道牧的“丰功伟绩”。
侯佩氤兄妹可都是地仙,二百多将近三百岁,他们还经历过一甲子的正邪恶斗。可死在他们兄妹手中的人,再怎么算都不超过百人。
牧中屠夫,道牧当之无愧!
侯佩氤与哥哥候宰邢对视几息后,方才平复其心中的惊涛海浪,合上足可放入拳头的嘴巴。
“其实,小道甚是不喜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甚是厌恶杀戮。小道想来是能谈则谈,能劝则劝,能放则放。”
道牧语气淡淡,明面上是说给侯佩氤兄妹听。实际上是在告诫彬棘一行人,以及那些潜藏在暗处,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人。
“可能是我性格过于乖僻,招致做甚都会令人厌恶。又或者是我的样子,看起来外强中干,比较好欺负吧。他们几乎都不愿跟我谈,不听我的劝。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那第七人闻得道牧此言,终还是忍不住,呵呵一笑,“彬礼的行径是有些极端,可要将他判断为魔道,未免太过,有待商酌。”
接着就见他转过头来,正好与道牧打个照面,黑眸对血眸,“若论极端行径,恐怕也没阁下这么极端吧?”笑容灿烂,浑如邻家男孩,“他若是魔道,你又是什么道?”
道牧听他这般说辞,亦呵呵笑道,这就得看每个人如何定义魔道。在他自己看来,魔道的唯一标准,就是罪孽业气笼罩周身的浓郁程度和颜色深度。
若罪孽业气仅是半云半雾,没有其他倒还好。哪怕他一身罪孽业气熊熊燃烧,魔焰滔天,也还好,或许是他道行精湛所致。
残暴滥杀且道行不精者,就会跟彬礼一样。一身罪孽业气笼罩,浓郁不散,半云半雾。
冤鬼缠身,招致阴魂不散。冤鬼凄厉嘶叫,诅咒其霉运。阴魂蚕食其泄露的阳气,吞食其被诅咒而去的气运。这类人损寿折福,越到后面,越是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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