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道牧努力回想小时候与李小胖一起偷看的情景。
“试试。”灭心牧剑积极给道牧鼓气。
说做便做,道牧自阿萌背上起身,左手持决刀,右手握刀鞘。当当当,刀鞘敲击刀背,有模有样,哼哼唧唧,神神叨叨起来。
“乾坤有定,山水无移,人本有生有死,月乃有缺有圆。月缺自有团圆日,人老终无返少年,三才末品,赖日月以照临,一介几躯,叨天地而覆载。
为名为利,苦苦营求於世上;因食因衣,劳劳耕种於人间。一生劳碌过时光,几度光阴延岁月。
传家有礼,教子多方。正宜享寿无疆,又被无常催老。比如三皇归地府,五帝丧黄泉……”
刀鞘敲击一次刀背,荡漾一道金色涟漪。牧尸似被潮水冲击回退,洞穴世界随之一颤。土方有停止隆起,石壁暂缓崩塌。
道牧面露喜色,只道是起了作用,遂更加卖力,念叨做道。
“天地之间,人身难得。乾坤之内,赋性皆通。贤否悉归三界路,智愚尽在五行中。看到荒丘一穴,难分富贵贫穷。纵有机谋无用处,满庭财帛不能通。”
“天开地辟,叹三皇五帝之茫茫。古往今来,嗟四生六道之滚滚。生死,死生,生复死。鬼人,人鬼,鬼还人。这等轮回,谁人免得。”
道牧唱一短句,跳一步,长一长句,跳几大步。牧尸自被冲溃以后,或是呆滞原地,或是原地观望嘶吼。
啊啊啊,道牧听得一阵阵凄厉的惨叫,熟悉而又带着些许陌生。只道是莫况亦受到影响,道牧喜不自胜,愈加卖力。
“昔天皇氏,一万二千岁,至今何时在。及广成子,七百八十春春,又在何方。共工撞倒不周山,力衰头朽。有穷射落扶桑日,矢尽弓亡。女娲炼石以补天,精卫含柴而塞海。几多枉死於黄泉,不得翻身於白日。”
“孝男孝女,何必悲悲惨惨,切切惶惶,谁人永生世上,那个不见阎王。休恨易生易老,且看百世流芳。”
“闭嘴!”灭心牧剑终忍不住怒斥,“你跳的都是什么?你诵的都是什么破经?就你这天赋,不是棺前唱戏,实乃屈才!”
“作甚?”道牧并没有停下动作,在他看来,滑稽的一切,且实打实的有成效。
“蠢货,这一切,与你无关!”灭心牧剑在袖中颤得道牧右手发麻,看他给气得,“是地下那个神秘的大家伙,难道你的眼睛没有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眼睛在这失效,脑子里的东西也不灵光。”道牧终停下动作,牧尸亦没有任何动作,想到之前自己如卖艺的猴子一般,切齿道,“不都是你给的主意。”
“我让你作道念经,不是让你唱戏!”灭心牧剑没个好气,本以为道牧脑子灵水,恁地关键时刻,蠢得要死。
“有没有可能,莫况正与地下那大家伙融合?”道牧猛地挺直身子,紧握决刀,环视洞穴。
石壁上,牢洞中,地面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牧尸,有人,有精怪,有灵兽,分明是要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