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图,绥河贯通了整座灵岩山,从深山内部奔腾流出,也会经过发现时询衣衫布料的那处断崖,她记得老奶奶说过,时询很小的时候,为了讨生活,便跟着村里的渔民们出海捕捞,好几次死里逃生。
若是如此,时询的水性应该很好,至于其他,时询本就不是长在金钱堆里,用财富砌了肉身,不知人间疾苦的豪族公子哥,野外生存经验会更多些,危急时刻,他说不定会选择跳水来自救。
她相信他不会有事。
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在阻拦她的脚步,偏偏夏念之不信邪,绥河河水从深山倾泄而来,汹涌奔腾,波澜起伏,如野兽般狂啸怒号,山崩地裂之感分外清晰。
夏念之默默站在绥河边,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模糊了视线。
“时询!”夏念之使尽了全身力气,吼道:“你在哪儿?!”
不知道喊了多久,吼了多少遍,直至嗓子沙哑,再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来,风声疏狂,没有人回答她,时间和身体的温度一同流逝,绝望渐渐爬上夏念之的眼角眉梢,再无任何可支撑,可遮挡,时询彻底消失了这一事实,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突然,身后传来路璨的暴怒声。
“夏念之!你给我站住!!”
闻言,夏念之却是默默地转过身,看向了雨幕中朝她奔跑而来的男人,哪儿还有温润绅士的模样,整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夏念之突然有些感谢这场雨,至少没有人知道,她脸上的那些液体,究竟是雨还是泪。
路璨与她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两人越来越靠近,突然间,路璨却是顿住了脚步,脸上的惊恐,隔着朦胧晨光,可见一斑。
夏念之觉得奇怪,路璨的那视线,分明并不是落于她身上,思及此,夏念之循着目光,转过身,映入眼帘,却是一道黑影,隐隐约约浮现于河中。
夏念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道黑影于湍急河流中浮浮沉沉,最后猛地一扎子从河里站起来,暴躁的绥河再奈何不了他半分,只见黑影步履蹒跚,极缓慢地,走向她。
夏念之低声喃喃:“时询?”
豆大雨滴串成的巨大幕帘里,似是有感应,那道黑影加快了步伐,距离越来越近,面容越来越清晰,夏念之心下一动,顾不上风声疏狂、雨势浩大,朝那人影狂奔。
“时询!”视线不清中,夏念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急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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