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睡醒,天都黑了。海棠特意给她留着好菜好饭,两人坐在如意居一隅,谈了最近京城又开了哪几家食肆,哪几家又特意模仿如意居。
千夙抽空望海棠一眼,顿觉她的脸长肉不少,比起之前那个一阵风就能刮跑的瘦身板,如今好看不止一倍。而且,海棠也变得越来越干练,如今一个都能顶三个男子了。
“海棠,你有没有想过再嫁人?”
“没有。我觉得眼下挺好的,每日有干不完的活,收不完的银子,睡着都能笑醒。嫁人做什么呢?是侍奉公婆还是侍奉相公?天天为了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扯个没完,光是想想都累。”
千夙想,一个女人若得到了经济独立,她就不再像被拴在角落里,连眼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女人的崛起,会让这朝代的男人恐惧,从而施压。
这点,不管是海棠从前嫁的那个王明德,还是标傍喜欢她又没有足够尊重她的贺东风,都概莫能外。
说到底,男子为天,女子为地的思想从他们一出生便刻在了骨子里,想要他们真正改变,可比登天还难。
这也是贺东风为何用围猎做借口,就甩手不肯给她和离书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她,她又在他生命里占据多么重要的地位,而是,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是他认定的就没有得不到的理由。他那强大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被一个女人这么不留情面地甩了。
真真是可笑至极。这也是她为何明明占着理,却必须离开的原因。两个人能在一起,不说别的,至少三观是一致的。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而她也成不了他想要的人。
不知是突然的愁怅还是今日教训沈白莲教训得累了,千夙吃了几口就没胃口再吃。
海棠以为菜有问题,拿起筷子就试了一口。
“不是菜有问题,是我有问题。快去歇罢,这里明儿再让人收拾。”千夙站起来,又回到配楼去,恹恹的。
另一边皇家围猎场别馆,贺东风心不在焉听着皇帝说话,等皇帝说完,各自回去歇了,只为养精蓄锐明日多打几头野猪什么的,好在皇帝面前讨个好。
只有贺东风站在那儿,眉心紧锁,似有浓浓愁结解不开来。
皇帝可从没见过他的东风侄儿这般脸色,便问了句:“东风,可还有事要奏?”
原本走到门口的众皇子,听到父皇独独问贺东风一人,都停住了脚步,生怕被这位堂兄弟参一本。父皇对这位晋王可不是一般的倚重,连带着太子都对他比别个兄弟好。
三皇子想到不久前被贺东风围剿的惨状,只恨不得将贺东风撕成碎片。眼下父皇问起贺东风何事,他自要上前去告贺东风的状。
“父皇有所不知,东风堂兄近来后院着火,王妃因妒侧妃怀了东风堂兄的种,暗地里将侧妃的披风染了堕胎药,致侧妃险些流掉孩儿,东风堂兄一怒之下要休王妃呐。”
皇帝听了,甚是不悦,他的贤弟去得早,只留了东风与珏儿两个儿子,难得东风为贤弟这一脉开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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