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云氏杨氏听得十分不顺耳。于是齐齐跪下:“沈侧妃,想太妃王妃向来宽容,您何必破坏了府里的规矩?再说,下人犯错可以慢慢调教,一点小事便要杀要剐,晋王府白落得个严苛的罪名。”
“最好的调教是杀一儆百,姨娘们就不必再管此事了。太妃跟妾身说过,后院的事尽由妾身来拿主意便是。”沈碧姝一口恶气不出,就是不肯罢休。
陈氏徐氏云氏杨氏索性不再求她:“既然如此,妾身们去求太妃与王爷作主。”
“太妃礼佛,王爷出府,能作主的除了我还有谁?”
竹香在云裳偷偷给她扔了塞嘴的帕子后,终于能说话了:“除了沈侧妃,当然是王妃了。今儿奴婢可是问过主院的,王爷说了,等他回来再处理与王妃和离一事。既然如此,王妃就还是王府的主子。”
几个侍妾笑了:“这婢子说的是。来人,还不快快去请王妃回来。”
“用不着请。”一道柔亮的嗓音传来。
大家回头,见到王妃穿一身布衣,不点任何钗饰地走过来。虽则她布衣加身,然而那身气质却是没法掩去的。
千夙在如意居后面的配楼里歇息,海棠匆匆来告诉她,王府门前聚了许多人,好像是出大事了,许多原本在如意居用早膳的客人,都跑过去看热闹了。听说是沈侧妃在教训人。
她听说沈白莲教训人,不由想到花容云裳和竹香。她一走,她们几个岂不是落入沈白莲的虎掌?于是她便匆匆过来了。
远远地就看到竹香被侍卫抓住,嘴里还塞着帕子,花容跪着,几个侍妾也跪着,只有云裳悄悄地给竹香拿掉了帕子。
竹香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贺东风这厮原来出府了。既然他回来才处理和离的事,那么她就还是那个王妃的身份。
虽然没有这个身份她也会教训沈白莲,然而借着这个身份,能教训得更起劲不是吗?
千夙一走近,所有人全都恭敬喊着:“王妃!”
“嗯。都跪着做什么?起来!”
几个侍妾和花容都起来,抓竹香的侍卫也垂下了头,松了手。
“竹香,你过来。”千夙轻唤着。
待竹香过来,她细细检查了一番,竹香的手被扯红了,脸上脖子都有细碎的血痕,应该是被指甲划过的。
“方才是谁对她动粗?”千夙怒目扫过两个侍卫,还有沈碧姝。
他们和沈碧姝那新来的婢子都跪了下去。
千夙凤目含威:“很有胆子嘛,在王府门前就动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杀的是胡人?一个伤痕赔半吊钱,什么时候赔清了,滚回老家去,王府请不起你们这样的人。”
侍卫和那婢子都哭了,半吊钱啊,赔完还要滚,可怎么是好。
千夙缓缓走到沈碧姝跟前,上下打量她:“有身孕的人,还是不要有这么大的煞气比较好,权当为你肚子里的孩儿积福了。没事就陪陪太妃吃经念佛,老将教训人挂在嘴边,说得好像你是狱头似的?
好歹姐妹一场,即便我不要这王妃的位子,也不能让你受累一接过去就干这管理后院的事啊。须知道,管理后院繁琐得很,不会那么容易上手的,你若有心要学,我自会教你。也省得你摸不着什么路子,开口便是打打杀杀。”
这些话从王妃的嘴里说出来,不说侍妾们,即便是下人和民众都听出意思来了,这王妃是自己不想要王妃的位份的,这侧妃惦记着王妃的权呢,想掌管后院却又管得不好,屡屡苛待下人。
几个侍妾掩着嘴,笑沈氏在王妃面前,跟乖得不行的猫似的,方才那母老虎的姿态半分不存。
沈碧姝狠狠咬唇,舌尖抵着牙齿:“就不劳你教了。太妃娘娘早就跟妾身说过,这王府啊,没了谁都事小,没人打理后院事大。她特意交代妾身,多花些精力管后院,没得你被遣走之后,妾身管不过来呢。”
遣走?可真敢说啊!
千夙非但不反驳,反而连连点头称是:“太妃就是想得周到。想当初我执掌后院,她也是说的同样一番话,当时也是嘱咐我,没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没了王妃。须知名正言顺,就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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