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董惠莹躺在炕上睡不着,隔壁梁家兄弟的屋子,小小的窄炕上,身体不好的病老二,年纪最小的瘸腿老六,还有连日来在山上风餐露宿,疲惫不已的老大梁智宸,三人挤在窄炕上。老三老四和老五,则是铺着褥子睡地上。
山里夜晚寒气重,地面也拔凉,但自从妻主入赘,兄弟们就被迫搬出原来屋子,将家中最大的屋子腾给妻主住;而他们兄弟,除了病歪歪的老二,其余人每晚都要轮流打地铺。
梁淑玉躺在炕头,蜡烛已熄,屋内黑乎乎一片。
他平躺着,借着窗外的冷月光,勉强可以看清木头房梁的轮廓。
睡不着,但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暴露了尚未入睡的事实。
原本他这破烂的身体就已经让家里操碎了心,他不愿再因个人情绪问题为家里添麻烦。
可是回想晚间老五那番激烈的说辞,他又不禁想道,家中的灾厄全是因为他而来,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睡在火炕正中间的梁逸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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