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有件事,本官原顾惜你们展家名声,还没说呢。这桩交易确是你祖母同意,也签了文书,收了订金的。回头又是你祖母反悔,人家问起缘由,才发生争执。这一点,没错吧?”
展家女孩道,“那又如何?原是我祖母年老糊涂,给人哄骗,卖便宜了!”
韩彻道,“那也是你家背信弃义在先啊,再说林家不是主动加了价吗?还格外多送了厚礼当作补偿,按你家林地的价钱,真不算是贱卖了。再说了,这买卖不成,总得有个缘由,人家问一声怎么了?这上头口供写明,也是有人不断辱骂林府家丁,他们才跟人打起来的。虽他们动手,肯定有责任,但你们家真也不是全然无辜。如今是非黑白,还有待验证。”
他再度看着展家女孩,严肃起来,“展姑娘,倒是有乡亲作证,说当日亲眼见着,是你把你兄长从病床上硬扶起来,拖到现场的。你们本地知县还请本官协助,将你请回去协查案件。本官想问一句,你当时是怎么就知道一定会出事,还一定要把兄长扶出来?”
展家女孩脸都白了,大大的黑眼仁紧缩成团,“那,那是他们吵得那么凶,我,我害怕……”
韩彻审案多年,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有问题了。
但他跟美娘认识一场,学到的最大教训,就是永远不要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去看待一个人。
于是摆了摆手,“这些话你不用跟本官解释,留到公堂之上,跟县官解释吧。如今你也是重要人证,请跟本官回衙,暂住两日。”
展家女孩顿时有些慌,眼神四下找寻,偏偏就是找不到。
反倒是美娘,提起一事,“何大人,韩大人,既是如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她望着白龙学宫一众士子,朗声道,“此案涉及我家名声,但小妇人偏偏不便出门,想恳请哪位公子襄助,走一趟封州,与这位舒秀才一起,见证此案。省得有人说小妇人又仗着哪里的靠山,欺压孤女。也不需你们为我家说何好话,只瞧着案件究竟,回来说句公道话便是。一应路费,自然由我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