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岳老太太他们来是有岳家军护着,所以半道上没出什么事儿,可戚烟的家人就不同了。”
说到戚烟的家人,宋明慧也有点儿惆怅。
戚烟家不富,说穷也不是很穷,主要是家里的孩子有点儿多,而且几个堂叔住在一起,八大姑六大婆的,像这样的家庭,一般女孩子都没机会上学,儿子比女儿重要,所以戚烟打小就学着怎么赚钱,她的制香手艺那么出色,也是因为打小跟着她娘学习的原因。
戚家有点儿不上档次,哪怕宋府是商贾之家,戚家也攀不上来。
所以,宋明慧把戚烟安排在宋世贤身边只是为了给他当通房丫头的,等宋世贤度过了柳纤纤这劫,再找门当户对的女子,但宋世贤一上来就说要娶戚烟,完全没想纳她为通房的意思。
宋明慧也不好说什么,戚烟是她挑出来的人,不管是人品还是性子还是上进心,那都高出别人很多,主要的是,戚烟伺候宋世贤尽心尽力。
能对宋世贤好,愿意为宋世贤付出,一心一意想着宋世贤,这样的女子,哪怕出身差点儿,也担得起当家主母的身份的。
宋明慧没什么话可说,想了想,道,“戚家跟我们一样,是本土衡州人,既是衡州人,那就很讲究聘礼这一事,要不我先写封信,罗列出十八担的名细让人送到戚家,他们若同意了,我们这边就先把婚事办了。”
宋世贤轻掀眼皮看了宋明慧一眼,有时候,连他都觉得自己要败在自己这个二妹手下了,写信不写别的,偏写十八担明细。
虽然衡州人确实很讲究聘礼一事,可若没钱没势的人家,就算再讲究,也拿不出十八担的丰厚聘礼。
这是只有达官显贵和富贵子弟们才有的传统一说。
就如同敬香庙一样,不是任何一家都承担的起的。
像戚烟的那个家,这两样都拿不出的。
宋明慧上来就用十八担聘礼以信的内容寄去,完全是让戚家没得拒绝。
宋世贤知道宋明慧这是为他,但多少还是有点儿无语,他说,“随便你怎么写,但意思得讲清楚,等战乱平了,我会带戚烟回一趟衡州,亲自去戚府提亲,带上你说的十八担聘礼。”
宋明慧笑了笑,说,“好。”又道,“这事儿你跟戚烟说过吗?”
宋世贤道,“提过一次,但她没反应。”
宋明慧噗嗤一笑。
宋世贤温润英俊的脸微微地囧红,过了片刻后瞪了一眼宋明慧,大概觉得自己在这里掉了面子,瞪一眼挽回一点儿脸面,但其实瞪一眼哪能挽回面子,只是心里上作祟罢了,瞪罢,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他说,“抽空你去找她说一说。”
宋明慧道,“好。”
宋世贤就挥手让她走了,等宋明慧离开,宋世贤解决了这几天一直摆在心头上的大事,带着常安去了商号。
宋明慧回南院,写信。
只是,刚踏进院子,就看到冬青来了,宋明慧立马高兴地迎上去,冬青站起来,冲她喊一声,“小姐。”
宋明慧笑着扶住她的肩膀,重新把她按到椅子里,问她,“吃过饭了?”
冬青说,“吃过了。”
宋明慧点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坐下来,与她说着话。
冬青问她,“温少爷出门了?”
宋明慧奇怪地看她,“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
冬青道,“他没跟我说。”
宋明慧道,“是出门了,早上吃饭的时候在餐桌上说的,说是去陵安城。”
说到陵安城,宋明慧的眼神沉了沉。
陵安城与宋府没仇,可柳府、周易之就与宋府有仇了。
本来这仇只有柳纤纤祸害宋世贤和宋昭昭的,现在又加上一个周易之,真是想化解都没得化解的。
温千叶没说去陵安城干什么,但宋阳和宋世贤都明白,如今宋繁花去了陵安城,段萧也跟着去了,不用想,温千叶是去帮助他们的。
宋阳没拦。
宋世贤也没拦。
温千叶前脚走,后脚吕子纶就跟上了。
叶知秋见吕子纶走了,他也跟着去。
云苏没拦叶知秋。
叶知秋不是他的人,他的去留,都不是他能管得着的。
而叶知秋前脚走,后脚宋明艳也跟了上去。
宋繁花、段萧、左雪、宋昭昭四人先一步到达陵安城,这次来陵安城,与上次就完全不同了,上次是为了风泽认祖归宗之事,虽然中间穿插了一曲朱礼聪的婚事,让陵安城一行变得阴谋重重,云苏重伤,安筝被替换,安逸山被灭,陵安城城主异手。
那一系列事情的演变,是多双幕后之手推动的。
而今天,是为真正的报仇,不玩阴谋,只玩实力。
陵安城虽然经历了一场血腥,白鹭曾走过,来过,又走过,但最终,它们还是成群结队地栖居来了,上次是六月来的陵安城,这次是十月,中间隔了四个月,气候由炎热的夏季转为清风淡月的秋季,季节的变化,影响着城内景色的变化。
宋繁花坐在马车前面的一排长木翘上,与段萧肩并着肩,一起欣赏着陵安城街道上随行人一起漫步的白鹭。
因为这些白鹭的影响,段萧的马赶的越发的慢了。
左雪和宋昭昭一人霸占一个窗口,伸长了脖颈往外张望。
左雪没来过陵安城,宋昭昭也没过来,这两个姑娘去的地方本来就不多,陵安城又与别的城镇都不同,这里似乎不是人的天堂,而是鸟的天堂,人与鸟共处的情景让两个姑娘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相比于吃惊,这二人却是震惊。
左雪叹道,“好多鸟啊,好漂亮!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种鸟,这么大这么白又在地上走的鸟是什么鸟?”
宋昭昭打趣她,“你是荒山里出来的啊?连白鹭都不认识?”
左雪道,“真不认识。”
宋昭昭说,“我认识,但我从没见过么多。”视线所及,没有一个地方少了这雪白的影子的。
坐在前头的宋繁花听到她二人的对话,笑着道,“这外面的只能看不能摸,等一会儿回了宅子,宅子里也有这种漂亮的鹭鸟,你们可以好好看看,摸摸。”
段萧往她脸上瞟一眼,心想,这是说鸟呢还是说人呢?
宋繁花说的当然是鸟,只有某个心思龌蹉的人想的是别的。
赶车赶到花萧府前,段萧先下车,站稳后伸胳膊去抱宋繁花,宋繁花不让他抱,提起裙摆就要自己下,段萧脸一黑,不管不顾地堵住她的路,捆住她的腰,将她抱下来,抱下来后气她的矫情,作恶地在她脸上咬上了一口。
咬的不狠,自然不疼,可宋繁花却生气了。
段萧拍下她的小脑袋,哼一声,取出钥匙,转身去开门。
左雪和宋昭昭相继下马车。
站在地上之后就看到了门前的迎门联还有牌匾,左雪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读罢,忽然一笑,对宋昭昭说,“这对联写的不错。”
宋昭昭也读出了这对联的意思,笑着附和,“确实写的不错,虽然有点儿不像对联,倒像情诗。”
左雪惊愕,“啊,情诗?”
宋昭昭笑道,“是啊,情诗。”
说罢,目光在段萧身上看一眼,在宋繁花身上看一眼。
宋繁花抬眼瞪她,用眼神表示,你知道就行了,还非得说出来?
段萧敢写,就不怕别人看出来是什么意思,说情诗也不为过,他当时写这个就是给宋繁花看的,以免她找错宅子,至于刺激某人,那是附带的。
段萧坦坦荡荡地拉了宋繁花进门。
四个月没来,院子里静悄悄的,杂草都长了一地,庭院阶前窝着成群的白鹭,长廊上倒没草,只是灰尘比较多,段萧瞅了一眼,眉头跟着蹙紧,“这次的事情办妥,走之前得请个打扫的人,定期来拾掇,免得下次再来的时候,那草都得盖住人头了。”
宋繁花深以为然,“是得有人来拾掇。”
段萧把宋繁花领进白鹭院,让左雪和宋昭昭自己去找院子住,不管是哪个院子,都不太整洁,白鹭院虽然好一点儿,但也得收拾。
段萧问宋繁花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宋繁花摇头,说先打扫。
段萧就去外面请人,来拾掇院子。
白鹭院不大,但收拾起来也颇费事儿,四个人暂时住不下来,段萧就提议去城主府,如今城主府住的是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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