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咬着唇瓣,很是冷静地说,“我想打掉他。”
宋繁花不想冒险,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敢冒,这几天她想了很久,觉得无论如何,这孩子是不能留下的,有可能是段萧的,但还有一部分可能是云苏的,就算是云苏的孩子的机率只有一成,她也不会允许这一成的可能性成了真,所以,在成真之前,先扼杀掉。
如果不幸,她扼杀的是段萧的孩子,那就让她一个人活在愧疚自责里,她会加倍对段萧好,会在未来给他生更多的孩子,她宁愿独自承受这种心灵上的折磨,也不愿意让段萧痛苦。
可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就难了。
云苏在她身上下了苏子斌专门研制的护胎药,不管这个孩子是他的还是段萧的,只要有了,就一定打不掉,当然,这个时候的宋繁花并不知道此事,玉香也不知道,宋繁花在说了要打掉孩子后,玉香第一个反对,她知道宋繁花如今面临的问题非常严峻,可以说,作为一个孕妇,不管是谁面临着眼前的这道难题,都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可困难是上天给的,答案却不能再由老天去主宰。
玉香将手边儿的茶壶和茶杯推开,拉住宋繁花的手,对她问,“你想清楚了?”
宋繁花面色坚毅地说,“我想的很清楚。”
玉香看她一眼,不反对,也不应允,只慢声道,“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宋繁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玉香道,“我最后悔的是当年苏项在离开时,我没有告诉他风樱和风泽的存在。”
宋繁花一愣。
玉香面色悲伤地说,“或许当年在他离开的时候,我告诉他了真相,他会因此而停留,也就不会死,就算他只为此停留一天,依然逃不过一死,但好歹他陪了风樱一天,陪了风泽一天,陪了我一天,有那么一天,只要有那么一天,风樱和风泽就不会面临十年后的这一种伤害,苏项也不会被他们定义为不负责的父亲,他们会老早知道他们有爹,而爹还是个英雄。”
宋繁花略有顿悟,却不言语。
玉香语重心肠地道,“你现在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所以你要瞒着段萧,打掉这个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好或许并不是好呢?”
宋繁花心想,她历经过上一世失去全部亲人的痛苦滋味,如何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就因为她切肤地体会过,才会在这件事情上这般谨慎。
就是因为太爱太珍惜现今的一切,她才这般小心翼翼,甚至是冷血。
如果不那么爱段萧,她或许可以做到坦陈一切,向段萧说了,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她都不会担心他会受伤,更不会怕自己承受不了被他抛弃的命运。
可……
宋繁花伸手捂住心口,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这一世她的爱来的很不容易,她不能让她来之不易的爱遭遇此番大劫,不能!
宋繁花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腔调说,“我懂的,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
话没说完,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风樱在外面大喊,“娘!宋小六!你们在里面没有?”
玉香看一眼宋繁花,示意她继续说。
宋繁花却不说了,拿出帕子将即将要落出来的眼泪给拭掉,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咽下从心口处蔓藤上来的疼痛,又趁机缓和着情绪。
玉香等了半天,见宋繁花只喝茶不说话,她摇了摇头,去开卧室的门,又走出去,开堂屋的门。
门打开,风樱抱臂瞪着她,“娘在?”
玉香笑着说,“娘不在,你看到的是鬼?”
风樱哼一声,问,“宋小六呢?”
玉香道,“说是有点儿困,在娘这里躺下了。”说着,挑眉问,“怎么了?找她有事?”
宋繁花听到玉香的话,缓缓放下茶杯,躺到床上,假装睡觉。
风樱嘟嘴,错过玉香的身子往里面走,边走边说,“你们把门关那么紧,我以为你们在偷偷说什么悄悄话呢,两个女人聊天,有必要锁门吗?”
玉香松开搭在门上的手,转身,随着风樱一起进卧室。
刘大刀守在门外不动。
刘宝米跟着进去。
踏进了卧室,玉香问风樱,“怎么不把元喜带来?”
风樱说,“元喜睡了。”她走到床边,伸手拉开床幔,见宋繁花果真躺在床上,她也脱了鞋子,往床上躺去。
玉香额头一抽,“你睡这了,娘睡哪儿?”
风樱侧着头,笑说,“娘可以跟我们挤一挤的。”
玉香道,“算了吧,你长这么大了睡觉还是不老实的,我身上还有伤呢,怕你压着我。”她说着,走了出去。
刘宝米进了卧室,与风樱挤在了一起。
玉香的床不小,可也不大,一下子睡三个人,还是很挤的。
宋繁花不困,就是困此刻也没心情睡觉,她哪里睡得下?见玉香走了,她也要走,却在起身的时候被风樱一把抓住,风樱嘻嘻地笑着说,“就知道你在装睡。”
宋繁花看着胳膊上的那只手,慢慢的挪眼看向风樱,不满地说,“你睡你的,管我是不是装睡啊。”
风樱哼道,“你还生气上了。”她坐起来,看着她问,“在屋里鬼鬼祟祟的与我娘说什么?”
宋繁花翻白眼,“什么叫鬼鬼祟祟?”
风樱道,“锁门不说,还加内力,这不是鬼鬼祟祟是什么?”
宋繁花道,“那是你娘干的,你去问你娘。”
风樱哼道,“我自然会去问她,但我得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宋繁花道,“别好奇,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风樱无赖地道,“我就好奇了,你说不说吧?不说我今天就一直拉着你。”
宋繁花心想,你拉得住我吗?但她现在真没心情跟她动手,宋繁花努努嘴,眼睛转了一转,道,“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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