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宋繁花道,“明知道你这一趟去很危险,你觉得我能安心等吗?”
段萧道,“你能的。”
宋繁花轻叹,“好吧。”她道,“你不带我就算了,但你得把无方带上,我有玉香陪着不会有事。”说着,顿了顿,又道,“虽然我不认为秦陌能打得过你,但还是得防备着事出万一,有无方跟在你身边,就算你有个好歹,还有人能够照应,再者,无方会分影术,你那边若真是陷阱,立马让他派方信过来给我传信,我想方设法带玉香离开。”
段萧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就听你的。”
如此,二人就把无方和玉香喊了过来,对他们说了这件事,二人听罢,也没异疑,等吃罢饭,时辰到了,段萧就带着无方走了,宋繁花和玉香留在云门城内。
段萧晚上离开的,第二天大清早没回来,宋繁花坐在院子东边一个四方凉亭里喝茶,边喝茶边对坐在旁边同样托着茶杯喝茶的玉香说,“秦陌是十三兵种统领,武力值在哪个层面还真不好说,虽然我相信段萧,可还是止不住地担心。”她轻轻将茶杯放下来,搁在桌面,盯着杯壁上的花纹看着,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扭头问玉香,“我们是不是不该来云门?”
玉香看她担忧满面的脸,宽慰地说,“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你要相信段萧,他并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打败的。”
宋繁花道,“秦陌不是任何阿猫阿狗。”
玉香道,“你这么担心,那就不该让他去,既让他去了,就该对他抱有足够的信心。”
宋繁花抿了一下唇,低低地说,“他有选择战或是不战的权力,我虽然担心他,却不会阻止他,只不过,我是俗人,在这么个时候,就算我能百分百确定段萧不会输,却也会担心。”
玉香笑道,“放心吧,段萧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宋繁花也笑了,“确实,我就是发发牢骚。”
玉香嘲笑了她一番,二人倒是闲谈着聊起云门来了,聊着聊着就听到了脚步声,二人同时往门口去看,看到秦暮雪,宋繁花眉头一挑,玉香先喊一声,“秦小姐。”
秦暮雪走过来,把手中的大红喜贴摆在宋繁花面前,对她笑着说,“明日大婚,你一定要来参加。”说着,她挑了一个离宋繁花最近的石凳子坐,坐稳之后又道,“你知道我云门一直不出世,城内的人也几乎不出城,我虽然身为秦府小姐,却因为常年训练的关系,身边也没朋友,要不是出门闯荡江湖了几年,认识了几个人,我这一生都是孤独一人的,可认识的人中,我想请的女性朋友只有杜莞丝,但莞丝尚在京中,云苏又说她出了点儿事,我没办法请她来参加我的婚礼,好在我与你也算旧识,而你又与杜莞丝情同姐妹。”她伸手抓住宋繁花的手,“所以,你一定要来。”
宋繁花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摆在石桌上的大红喜贴,眉头蹙了蹙,她不想去,她虽然跟杜莞丝情同姐妹,却与秦暮雪不深交,而且,她也不想参加云苏的婚礼。
宋繁花踌躇不吭声,秦暮雪松开她的手,对她道,“我没什么要求,只想有个朋友能见证我的婚礼,你若成全了我这一点念想,等婚礼结束,我送你出城,怎么样?”
宋繁花眉头一挑,直直地问,“当真?”
秦暮雪道,“当然。”
宋繁花笑着说,“好,明天我一定去。”
秦暮雪离开之后,宋繁花起身去了一趟小书房,等从小书房里出来,她从怀兜里掏出一把短箫,抵在唇间轻轻地吹起来,吹了一会儿,耳边鸟声喳喳,有三只当地有名的翠梨鸟飞了过来,落在她三步之遥的地上。
宋繁花走过去,那三只鸟没动。
宋繁花伸手将三只鸟拿起来,将在小书房里面写的三张纸条系在鸟的羽翼下面,又去屋里拿了一些糕饼过来给它们吃,等鸟儿吃饱,展翅飞离地面,宋繁花拍拍手,站起身。
玉香坐在凉亭里没动,问她,“给谁发信?”
宋繁花道,“段萧。”
玉香眉头挑了挑,却没问写了什么,只眼眸转身门外,对她道,“要不要出去看看?明日云苏与秦暮雪大婚,府上肯定张灯结彩了,你养伤期间我们都没出去过,反正今天无事,出去先转转,免得明天迷路了。”
宋繁花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着说,“好啊,就出去看看。”
宋繁花和玉香结伴出了迎客院,一出去,满眼的红,红幡,红布,红灯笼,还有红地毯,墙上、门上贴着大红的双囍字,横贴、竖贴、侧贴、倒贴的都有,树与树之间挂着垂吊着的红珠,廊与廓之间连续着观音捧子的红幅,仆人们一脸的喜气洋洋,这么大的秦府,每个脚落、每片地、都精致无缺地流淌着婚庆的喜气。
宋繁花砸舌道,“果然人多好办事,这才几天啊,秦府就已经布置好了。”
玉香接着话说,“确实是,当初非池娶安筝,时间也很赶,花萧府的院子并不大,我们用了好多人,才在那么赶的时间里布置好一切,但当时的迎亲布景与眼前的秦府相比,那可差远了,再者,这个秦府看上去有四个花萧府那般大呢。”
宋繁花道,“云门百姓听到秦府的二小姐要成亲了,自然是兴奋不得了,肯定都自发地跑来帮忙了。”
玉香道,“很可能是。”
二人一路走一路打量着秦府内奢华的布景,边打量边谈论,一路聊着,走了很远,宋繁花的脚伤虽然好了,却没有完全康愈,走了大半天后她有点儿累,脚尖有点儿疼,她就提议找个凉亭先坐坐,玉香见她额头贴了薄汗,也担心她走路太久会影响脚伤,就点头应了。
二人各自张望着寻哪里有亭子,结果,宋繁花在一座抄手游廊的后方看到一座假山池,还有池中的凉亭,宋繁花就往那里指,一边指一边往那里走。
玉香跟在后面。
过了抄手游廊,过假山石的时候,宋繁花的脚尖不小心撞到了石壁,正是她受伤的那只脚,正是她受伤的那个地方,她疼的轻呼一声,浑身筋肉一扯,疼的脚心发软,一个抬步不稳,直直地往假山石的另一边倒去。
玉香一惊,伸手就去拽她,结果没拽住。
宋繁花直直地往地上砸,虽然地上铺了红地毯,可这般砸下去,不得鼻青脸肿才怪,她吓的啊啊啊大叫,伸手就要往四周抓,抓了半天,抓到一只手,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拽着不放,惊魂未定地借着这只手的便利稳住身形,往后仰去,却又因为反弹力量太大,差点要撞上另一侧的假山,适时的,一只手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