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色里涌出点点冰冷,却转瞬消逝,闭眼浅寐去了。
吕子纶见他看完了,收起水晶球,问他,“没什么话说?”
云苏道,“吕如宁这招用的很好。”
吕子纶笑着说,“宋繁花可能因此会坐牢,你不心疼?”
云苏轻笑,“这正合我意。”
吕子纶不解地看着他。
云苏却不给他解释,只道,“如宁这招真是出人意料,这丫头,现在看来,也是深得我心的。”
吕子纶道,“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她不喜欢你的。”
云苏睁开眼,无语瞪他,“我可不喜欢她。”
吕子纶笑道,“是,能上你心的女人,这天下间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云苏不置可否,又瞌上眼。
吕子纶道,“如宁打小就觉得你很可怕,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其实她不想杀肖锦莺,但这是你的命令,她没办法不遵从。”
云苏漫声道,“她喜欢段萧,难道她就不觉得段萧也可怕?”
吕子纶道,“她喜欢段萧是没错,可她从没那机会接近,也就不会明白段萧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顿了顿,笑道,“段萧骨子里也不见得是冷酷无情的人,至少比你要有人情味的多,他对宋繁花的那个宠爱劲,可真是好男人,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被他感动的。”
云苏勾唇冷笑,却不想多言,如果宋繁花能用对段萧一半的热情对他,他会比段萧更疼她爱她,段萧能给的他能给,段萧不能给的他照样能给,可偏偏,她不选站在他的身边,跑到段萧身边去了,云苏觉得宋繁花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那么,她不识好歹,他就要让她认清楚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苏不冷不热地道,“把宋繁花剥开,全力对付段萧,我就看他这次还有没有那个精力来护着宋繁花了。”
吕子纶道,“文韬书策会马上就到了。”
云苏没应,只又闭上眼,闭上眼前,他说,“等宋繁花投进大牢了,本王再好好跟她清算。”
本王的称呼又出来了,吕子纶轻咳一声,心想,宋繁花这次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确实,宋繁花这次真的面临了危机。
不过,薛凌之虽然对她有私怨,却不会真的把私怨带到案子里来的,最多是他说的那样,对她加点皮肉之苦,以此来还她讹他钱的仇。
刑部公堂里,薛凌之坐在官位上,他的旁边下首的位置坐着陈河,公堂的正中间站着宋繁花、宋昭昭、冬青、杜莞丝、吕如宁,还有这几个小姐的丫环,环珠、绿佩、姜小黛、素音、玉德、池乔。
再后面是那个直击证人,妇人。
再后面就是放在凉席上的肖锦莺的尸体。
而大堂两侧的几把椅子里,坐着段萧、薛尉、肖雄,温千叶,这三个人要来听公审,薛凌之也不能拦,一个是他老爹,一个是监国将军,一个是死者的父亲,一个是状元爷,他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由着。
不过,不管是谁坐在这里,就算是皇上坐在这里,他也是秉公办案的。
底下站着的人一个一个的身份都不平凡,薛凌之也不让她们跪了,一个一个的询问,陈河坐在一边,用心地记着卷宗。
薛凌之先问那个直击证人,“是你亲眼看到宋繁花杀了肖锦莺的?”
妇人不知道谁是宋繁花,谁是肖锦莺,薛凌之就跟她分辨了一遍,妇人已经从刚刚那惊恐的一幕里抽回了神,神智清醒了,她看一眼宋繁花,拼命地点头,还用手指了一下,“就是她。”
段萧眯起眼来,看着公堂中的妇人。
薛凌之道,“把目击的那一幕说清楚点。”
妇人道,“我本来是跟家人和朋友一起来吃饭的,半途中想解手,就下来了,我是比较急,所以跑的比较快,推开门就往茅厕冲,就在抬眼的瞬间,我看到这个姑娘一掌打在那个姑娘的肩膀上,然后那个姑娘的头就飞了出来,我本来是要躲的,可那一会儿,我就是没办法挪动身体,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带血的头颅朝我砸来。”
似乎是又想到了那可怕的一幕,妇人浑身一颤,两眼一白,险险又要晕过去。
薛凌之立马道,“来人,掐住她!”
立马有一个穿着武服的士兵走过来,掐住妇人的手穴,不让她晕过去。
妇人稳了稳神,脸色依然很白。
薛凌之又问,“你只看到她拍了尸者的肩膀?”
妇人道,“是。”
薛凌之问,“没看到她再做别的?”
妇人摇头,“没有。”
薛凌之嗯一声,对一旁的士兵摆了摆手,说,“先把她带到后堂去休息,喝点水,压压惊,等会儿有问题我再问她。”
士兵应话,带着妇人下去。
妇人两腿都虚脱了,任由着士兵将她搀扶下去。
薛凌之又问宋繁花,“肖锦莺在茅厕里解手,你为什么要进去?那个茅厕是只能容纳一人的单坑。”
宋繁花说,“我当然知道,我也没偷窥人解手的嗜好。”
她如实地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薛凌之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外面感觉到了异常,就一脚踢开门,而后就看到肖锦莺还没脱裤子,坐在粪缸上,头在垂着,一派正常?”
宋繁花说,“是。”
薛凌之道,“既是正常的,你为何要去拍她?”
宋繁花说,“感觉不对。”
薛凌之勾唇笑道,“宋小姐,六姑娘,你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第一时间去喊人,反而是上去拍她,你这行为,让我很不解。”
宋繁花皱眉,“我当时是担心她。”
薛凌之哦一声,说,“难道不是你当时想杀她?”
宋繁花猛地抬眼,看向他。
薛凌之也看着她,看了很大一会儿,转头对段萧说,“将军,我要搜身。”
又是搜身。
在衡州的时候,这个男人就要搜宋繁花的身,现在又想?
段萧眯着冷沉的眼,不冷不热地说,“为什么要搜身?”
薛凌之道,“我怀疑六姑娘身上藏有短剑,肖锦莺脖子上的那一条伤痕,细而薄,明显是一剑封喉。”
段萧沉冷一笑,对着薛尉,对着肖雄,出声道,“肖太师和薛相刚刚也看了肖锦莺受伤的脖颈,你们说说看,这种割了脑袋却能让脑袋悬而不落的手法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法。”
肖雄和薛尉还没出声,公堂外面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这是眨眼之剑气。”
声音来的太突兀,众人都往门外看。
然后看到了肖璟。
肖璟走进来,谁也没看,蹲身摸了摸肖锦莺冰冷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脖颈,最后掩住眼中悲痛,给她理了一下发丝,让发丝不要遮到她的眼睛,他站起身,冲薛凌之说,“凶手不可能是宋繁花。”
薛凌之道,“是不是,得审完才知道,我是看证据判案的。”
肖璟淡淡地嗯一声,向来脸上没任何情绪的他脸上起了一丝波澜,他说,“这种杀人手法很难得见,主要是对凶手本人的剑术要求很高,眨眼之间气入肌肉,连骨挫筋,却让人感觉不到疼,自然也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如此以来,就不会惊动任何人,而剑气从高空抛下,唯在低头瞬间,一蹴而就,但这剑气又非寻常剑气,得有阳光,还得有湿气,如此,阳光的照射能让剑气凌厉三分,哪怕剑不接触皮肤,也能在十成十阳光的折射下使高空射下来的剑气在从高而落渐渐变弱的情况下一如继往的凌厉,随关剑气割入皮肤,湿气跟着渗入,就形成了一股粘液,就像铁遇到火会融化,会粘住两片纸一样,这就是将军刚刚说的,为什么锦莺的脑袋悬而不落的原因,而能使出这种剑法的,绝不是在地面,而是在高空。”
薛凌之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肖璟说,“如果宋繁花是在地面上拍的锦莺,一拍锦莺的脑袋就掉了,那她就绝不是凶手,而凶手,”他眼睛在公堂中间站的另外几个人身上扫视着,视线落在吕如宁脸上时,微微冷了一寸,却又错开,说,“今天出现在酒楼里的人都有嫌疑。”
薛凌之道,“那就每个人都盘查。”说着,又道,“每个人都搜身。”
他这般一说,段萧就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了。
如果别人都搜了身,唯独宋繁花没搜身,那袒护意味就太明显了。
不说别人怎么想,就单肖雄一人,大概就不允许。
段萧没法,只得依了薛凌之。
既是剑伤,那定然是要搜剑,偏偏,宋繁花为了防备云苏,身上随时随动都带有短剑的,姜小黛出于保护杜莞丝的谨慎心态,也是随身携带短剑的,如此,她二人就被扣留了下来。
当然,酒楼里的人也做了盘查,搜出三个可疑人物,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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