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们的水师损兵折将,这事,您也是清楚的。”
蔡牵在心里默念,不过引得厌姑旧伤复发而死,简直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
福临眼珠一转,不阴不阳地说道:“我可听说,你蔡牵在海上有个大老板的名头,商队护卫船只,比起五旗海盗也有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蔡牵立马站了起来,拍着袖子跪倒在地:“这点虚名,全是爷您的赏赐,我是个做生意的,哪能跟红旗帮那伙子反贼比拳头,大人明鉴。”
福临烦躁锤着桌子,不料蔡牵又叹了一句:“这红旗帮的大炮大船,都是红毛子造的,质量水平,的确拉了咱的人一大节子,大人还是再考虑考虑。”
福临听完这话,眼前一亮:“顺官啊(蔡牵表字),你的难处我也清楚,我记得去年,你花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个广西候补道,正三品啊。”
蔡牵谦卑笑道:“奴才虽是商贾看,可也有,拳拳报国之心……”
“好一个拳拳报国之心!”
福临春风满面:“我呀,想出笔银子,请英国和葡萄牙的海军,和咱们一起,剿灭大屿山,前阵子英国人不是还打了那妖贼一趟子嘛,葡萄牙人租咱们的地,不得帮咱们出力么?让他们国王派海军来南洋!”
蔡牵眼中有精光爆闪,嘴里却支支吾吾:“大人,这红毛子,不可信啊,真任由他们纠结军队到咱南洋,这传到京城,他好说不好听啊。”
福临觉得,蔡牵是不想出银子,语气顿时不悦起来:“我已经决定了,出了事,我担着。”
顿了顿,他又说:“这钱啊,府里出一部分,你也帮着分担点,就给……三十,额,五十万两好了!”
蔡牵一抖袖子:“遮,听爷您的。”
福临心里高兴,正盘算着,这五十万两银子的花俏,戏台上一曲唱罢,杨九喜施施然下台。临走前,那眉黛清眸,往福临这边一捎,烧得人心痒痒。
要说这杨九喜的嗓子,正八经是勾人儿,真是枕边谣,销魂曲。听得福临骨头都酥了半截。
蔡牵凑了过来,低声说:“爷,都给您安排好了,黄字一号,今晚你就住下,我让德全他们自己回将军府。”
福临瞧了蔡牵一眼,越瞧他越顺眼,换了二儿一个,也没有这份眼力见,十三行交给他办,的确体贴周到。
“那,好吧。来人呐,搀我起来、”
福临眼睛半睁半闭。
蔡牵笑容和蔼,看着还没喝酒就醉了一半的宗室将军,眸底深沉……
阎阿九悄然走到蔡牵身后:“老板,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这次张嘴就敢要五十万两。不如趁着这件事作了他。”
“唔……糊涂“主子”不好找,何况还是个姓爱新觉罗的。”蔡牵盯着福临的背影:“要多少我都给他。”
……
竖日,不列颠商馆。
“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失踪的【重炮再生机】,那可是……”
艾伯脸色迟疑。
“海洋是无比神奇的,永远有未解之谜存在。我们不是也没找到船员的尸体么?那可是几百人,何况到了这一步,无论是朱贲还是章何,都应该为我们的计划让路。”
“原定的两艘七大船,计划还没开始,就折了一艘,就算这样,计划也不改变么?”
“有【嫉妒】就够了,原本就不需要这样的配置的,立即行动,这也是董事会的意思。”
艾伯不甘心地抿了抿嘴,虽然来人没有明说,可很显然,等这次行动结束,广州分商馆这些人,包括自己,都要为【暴怒】的事故担负责任。
下次再碰到那个巫师(章何),一定要杀了他!
艾伯如是想到。
“可是,官府不会这么轻易让不列颠的士兵进入南洋的,何况还有葡萄牙人。”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很快……”
来人笑容诡异。
嘉庆十四年五月十五日,广州将军福临以十五万两军饷邀请英,葡两国海军,共同剿灭南洋海盗,两国欣然应允,战船士兵,从印度曼度海峡长驱直入,进入南洋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