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那两天有点忙,一来是要把小饭桌的学生打发走——蒋老师在冰箱里,我当然不想一群小孩聚在他家打扰他,万一哪个孩子手欠再去开了冰箱看见什么……
跟学生家长商量退钱呗,幸亏之前小饭桌的钱就是我管着,我也算是半个会计吧。
打发学生可是忙了一阵子,一忙起来,我就把奖杯的事儿给忘了,那东西就一直在桌上放着。
中间顾寒开也来过几次,他跟蒋老师关系好,他住的福利院又离得不远,只要有空,他就往蒋老师家跑。
反正就是有一回他来,我想起来奖杯的事儿,就顺手把奖杯给他了,那上面本来写的就是他的名字嘛……”
“那是个什么奖杯,你还记得吗?”
“呃……奥数!”
“你确定?”
“嗯。”
闫思弦皱起了眉头,他记得,顾寒开确实拿过一次市里的奥数奖项,不过是在蒋老师去世后才拿到的。那之前,顾寒开虽也参加过比赛,却并未入围区奥数选手。
蒋老师为什么给他奖杯?
吴端询问了王梦,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负责做饭,学校里的事并不清楚。
“……我们没聊过奖杯的事儿,我给,他就接着,就没了。
不过他一直问我蒋老师啥时候回来,我只能说不知道。
我记得,有一回蒋老师跟我吐槽老家的亲戚,被顾寒开听见了——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尤其让孩子学了这毛病就更不好了,蒋老师还挺在意的,当时就改口,不提亲戚的事儿了,只说回老家试试找个工作……
我就是这么打发顾寒开的:蒋老师换了个工作环境,重新开始了,让他也好好读书,以后出息了再去找蒋老师。”
“那顾寒开怎么说的?”吴端问道。
“他?我想想……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大概就是……他知道了。
后来他又来了蒋老师家几次——应该不止几次,有挺多次的,不过我碰到的就那么几回。来了,也不上楼敲门,就在楼门口转悠。
我还担心呢,他三天两头往蒋老师家跑,别捅出篓子……不过后来可能是开学了吧,他也没时间了,慢慢就不来了。”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吴端道:“看来,奖杯的事儿只能问顾寒开了。不过,眼下,同样的细节,咱们还得向武安再求证一次。”
“我倒是很期待武安的答案。”闫思弦道。
武安被安顿在一间留置室,见到吴端进屋,她一下坐直了,似乎进入了一种“随时准备配合警方工作”的状态。
吴端将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她别绷这么紧。
“就一件小事儿……”吴端道:“蒋保平家里,有没有玻璃奖杯?”
这个问题就非常聚焦和精准了。
但与王梦相比,武安的回答就相当模棱两可了。
“没有,没那种东西……呃……其实吧,我当时光顾着看蒋老师,哪儿还能看见别的……”
无论吴端如何明示暗示,武安均是摇头说不知道。
没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信息,退出留置室时,吴端一脸无奈。可是两人刚一回到办公室,吴端便露出了兴奋之色。
“她又撒谎!武安又撒谎了!”吴端道。
说完,似乎不太确定,他又捋了一边,道:“被审讯的情况下,如果像她说的那样,完全没注意到一样东西,像武安那么讲究严谨的人,应该会说不知道,而不是先否定,说没有,然后再改口说不知道。
呃……是这么回事吧?”
闫思弦点点头,“这是个可做为参考的疑点。”
吴端想到一步的时候,闫思弦却已经想到了三步。
他继续道:“可问题是,为什么要隐瞒奖杯的事儿?那奖杯又不是她武安的,又没写她的名字……”
闫思弦眼中突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墨城范围内,出售和制作奖杯的店面应该不多吧?以三十五中为中心,周围5公里范围内,统统走访一遍,看看是谁定制了那个奖杯……先派一队人去顾寒开那儿把奖杯拿来,走访的时候直接让店主辨认……”
闫思弦低头想了想,“还有网上,那玩意儿应该也能在网上定制吧?查武安的网购记录,她有没有定制过奖杯?”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