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有刑警举手提出质疑:“问他本人更容易吧?”
“可以,”吴端一扬下巴,示意那提出建议的刑警,“你跟小赖一块去审吧,能问出来最好,问不出也不必气馁,估计又是件要命的事儿,没点证据,想让这根老油条自己招,难。”
吴端继续道:“找吴亦彦的仇家,我知道之前大家已经过了一遍筛子,一定有什么被咱们忽略了。再来一遍,我要更细致的信息。”
布置完任务,吴端起身,和闫思弦一起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你慌什么?”闫思弦道。
“快走吧,既然笑笑定位了神秘人的住处,我想赶紧去看看。”
“我的意思是,刚才开会的时候,你慌什么?”
“我没……”
“手脖子上的平安扣,都快被你搓烂了。再次提审吴亦彦这种事儿,我不信你没想到,怎么反倒让别人提醒?”
被闫思弦点出证据,吴端便不再辩解。
他上车,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就是到了布置任务的时候,发现有点尴尬。”
“尴尬?怎么说?”
“乍一看,好像所有工作都取得了进展,可信息汇总下来发现,能够继续推进的线索几乎没有,比如图侦方面,只能继续看监控,重点排查嫌疑人消失路段的监控视频——图侦的工作,说白了就是跟视频死磕。
笑笑那边任务基本完成了。
至于其他人,我是真没想好有什么任务可以布置,只能让他们再去筛吴亦彦的人际关系。
你说得对,那会儿我是慌了。每次遇到这种不知道布置什么任务的时候,就慌得一匹。”
“没想到,吴队还有管理上搞不定的时候。”
吴端瞪了他一眼,“少说风凉话。”
“风凉话不白说,我教你一招怎么样?”
吴端眼睛一亮,“你说。”
“我接管闫氏以后,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大家都太忙了。”
吴端已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却没将心中的问题说出来,他知道闫思弦会解释。
“忙,是因为之前所有人都受我爸领导,而我爸的习惯,是他一开始经商时养成的,那会儿经济不宽裕,捉襟见肘,控制成本是首要人物,最早的一波领导的最求也相对简单粗暴,那就是尽量用最少的人干最多的活儿,说难听点,就是压榨员工。”
“这我知道。”吴端道:“好多公司都有加班文化。”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管理层就是见不得员工闲着,如果哪个员工闲着,那可吃了大亏了,好像付出去的工资没买回来相应的劳动,看在眼里比割肉还疼。
是不是跟你今天的行为有点像?只不过,让你肉疼的是时间和效率,在你看来,如果手下的人闲着,甚至只是没有新的任务,就意味着侦查工作停滞不前。”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吴端道。
此刻的他满脸求知欲,让闫思弦想到了那种下课了还要追着老师提问的三好学生。
闫思弦话锋一转道:“我的心态就不一样,我没经历过一块钱掰成两半花的创业阶段,没有凡事都要把成本预算放在第一位的习惯。
接管闫氏以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杜绝加班。仔细想想,有多少加班是做给领导看的,又有多少加班是明明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只是迫于‘大家都没走呢我走了是不是显得不太努力’的职场环境。
我可不想跟一群靠加班取悦领导,净搞些表面文章的人共事,干脆硬性规定,谁加班,谁就去跟直属领导述职,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工作时间完不成任务。
这只是整顿计划的冰山一角,我的目的是让员工闲下来,让管理层学会做减法,不要拿忙碌程度衡量效率。”
“你想让我也做减法,别没事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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