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盖盖儿的时候,发现了那只浮上来的手。”
“不应该。”叶灵笃信道:“今儿小磊值日,他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一直把食堂当自家买卖干,绝对不会忘了活儿。”
“行吧,我会去跟小磊聊聊。”吴端道,“另外,你的时间线,你下午饭点儿离开了食堂,说是去给母亲送饭。”
“她住院了。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在家做饭,一锅热粥,没端好,全撒了,腿上烫伤了一大块,哎!”叶灵痛苦地捏着自己的鼻梁,“怎么偏偏让我摊上了呢?年轻时候就不让她好过,想着好好给她养个老,现在还……哎!”
吴端伸手,在叶灵被拷在桌上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我会跟下面的人说,这消息先不告诉你母亲,你哥呢?要不要帮你通知他来照顾老人家?”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叶灵又是一声叹气,但很快他又两眼冒光地看着吴端道:“你要管这个案子吗?”
“我管了,案子已经移交市局,等会儿你也得跟着我去市局留置室。”
“行啊,你信我的吧?还是你在我放心。”
吴端没回答,他突然想到了闫思弦,那家伙应该会对这案子感兴趣吧。
吴端没想到的是。
他和分局几名刑警押着叶灵上车时,闫思弦正在分局院门口下车。
“这儿!”吴端冲他招了招手。
闫思弦也招招手,快步走了过来。
“我看到你消息了。”
天很冷,他说话时带出了一长串白色的雾气,使得鼻子和嘴巴隐隐约约,唯独能看清那双眼睛。
因为喝了酒,那双眼睛微微眯成细长的形状,眼尾向下勾着,有点醉眼朦胧的意思。
吴端也的确闻到了一股酒味儿。
“喝多了就睡觉去,醉酒执法不符合规定,你想挨处分?”
“没事。”
许是喝了酒之后的燥热,闫思弦一面大口喘气,一面轻轻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吴端“啧”了一声,伸手扶了闫思弦一把。
他回身,嘱咐分局的刑警们帮忙把叶灵送市局去,道了谢,便扶着闫思弦往他的车上去。
两人上了车,吴端对司机道:“回……闫总家。”
两人私下调侃时,吴端没少这样称呼闫思弦,但他还不太适应对别人这么说。
司机答应一声,专注开车。
闫思弦几乎是半躺在座位上,他想呼吸点冷气,便将车窗开了个小缝,开完,又问吴端:“你冷不冷?”
吴端帮他把车窗关上,“你胃不要了?喝完酒又喝西北风?”
“要。”闫思弦半闭着眼,“你跟我说说案子呗。”
吴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闫思弦微微点着头,显然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听到的究竟是啥。
好在这故事足够催眠,几秒种后闫思弦便闭了眼睛,呼吸也均匀粗重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待他睡熟了,吴端小声问司机道:“他年年都喝成这样吗?”
“就年会的时候。”
司机显然深谙“不能嚼老板舌根”的职场规则,回答十分简练,吴端便不好再问什么。
直到帮着将闫思弦送回家,司机才又道:“闫总嘱咐过我,您接下来要去哪儿,我负责接送,您看……”
“不用了。”吴端从闫思弦口袋里摸出了越野车钥匙:“这么晚,辛苦您了,我自己能行。”
司机也不多推辞,道一句“晚安”便匆匆离开了。
吴端给趴在床上的闫思弦翻了个身,怕他压着心脏,临出门,想了想,又拐回来,从卫生间找了个盆放他床边,万一吐了还能接着点。
再次回到市局时,叶灵已经在留置室里了,正可怜巴巴地向外张望。
吴端道:“去食堂杀人、分尸,都不稀奇,只要多少掌握死者张小开的生活规律就行了,可是把人藏进泔水桶——后厨那把钥匙是用来打开储藏室的,这只有你们内部的人才知道吧?
所以,食堂员工里有没有跟张小开有过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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