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软糖、果冻之类的食品上,从食物残渣的形态来判断,是软糖。
除了面包、可乐,王建文还吃过——应该是一整块……”貂芳用右手食指和拇圈了个圈儿,“……一块大概这么大的软糖。”
“有人在糖里下毒。”闫思弦道。
貂芳赞同道:“不是可乐,不是面包,也不是机场的纯净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问题是,糖是哪儿来的?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自然不会是王建文主动买的。”闫思弦道。
吴端接过话头,“麻烦就麻烦在不爱吃甜食上,现在有两种可能,其一,糖是案发当天已经进入咱们视线的几个人中的一个给死者的,死者也恰好吃了那块软糖;其二,糖是有人早就给了死者的——因为他不爱吃甜食,当时便没有吃,可能是随手放车上,今天吃糖纯属一个偶然事件……”
“不会。”闫思弦笃定道。
“为什……”问题还没有完全出口,吴端便明白了闫思弦的意思,“糖纸!”
闫思弦丢给他一个“可以啊吴队反应越来越快了”的眼神,被吴端直接忽视。
闫思弦尴尬地咳了一声,解释道:“车上只发现了面包和可乐的包装,糖的包装哪儿去了?有人把它收起来了。
正是在人死后可能接触过尸体所在的驾驶位置的人。换句话说,收糖纸的人要么是包车的张泽霖,要么叶簇的经纪人张嘉灿。”
有刑警举了下手,“有没有可能是许朗?在卫生间跟王建文发生冲突后,许朗不是道歉了吗,会不会是那时候把糖给了王建文?”
“关于许朗作案的可能性,之前就已经分析过了,”闫思弦道:“存在明显的矛盾点,如果他预谋投毒,完全没必要跟王建文起冲突。
我认为完全不用考虑他。”
说话间,闫思弦已经起身,拿起了外套。
他一边穿外套一边对吴端道:“一起去见见张泽霖?两个跟死者有交集的明星,她正好都追过,中间兴许还有脱粉转粉的曲折经历,有点意思。”
吴端道了一句“散会”,并对钱允亮道:“带上你们组的人一起去吧,说不定直接就把人带回来了。”
“好。”
去往张泽霖住处的路上,闫思弦开着车,吴端在一旁盘算道:“即便凶手真的就锁定在两个人之间,没有证据,不好办啊。”
“是啊。”闫思弦道:“当时犯蠢了,没当场把人控制住,糖纸肯定已经处理掉了,要找证据,只能从毒物来源上下工夫。”
“当时注意力都被张嘉灿吸引了,谁让她偷死者手机呢。
至于张泽霖,一个姑娘家的,追个星,就被咱们弄市局关着,不太合理,我就没想这茬。”
闫思弦“啧”了一声,“我以为你比我强点呢。”
“什么?”
“看见小姑娘就同情心泛滥呗。”
“不是……”吴端决定放弃解释,反而问道:“你还有同情心?我怎么没见过?”
“这不是怕你自责想不开吗,只好揽一半责任,有锅一块背呗。”闫思弦自我感觉良好地冲吴端眨了一下眼睛,“诶诶,你说,我这个副队是不是贼优秀?”
“年底给你评个先进?”吴端道。
“有奖金吗?”
“有奖状。”
闫思弦夸张地靠在椅背上,做出泄气的样子来。
“那管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市局真抠!”
吴端先提醒了一句:“好好开车,注意看路。”又继续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年底评先进,我报的你跟小赖。
小赖今年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至于你,鉴于你是新来的,算是鼓励。”
“不太公平吧。”闫思弦道:“大量繁琐无聊的工作,都是基层刑警完成的,他们比我辛苦多了,还是把评选机会让给他们吧。”
“这个你不用操心,你跟小赖参与的优秀干部评选。”
闫思弦了然,“那就多谢喽,要是评上了——无论我跟小赖谁评上——我都请吃饭,一支队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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