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不多时便拿出了一只数位画板。
那东西和笔记本电脑大小差不多,加上包装盒得话,携带确实不那么方便,可要说没法携带,还不至于。又懒又不在乎钱的人,当然可以选择邮寄,活得比较仔细的人,见面的时候给对方带过去,也没什么问题。
徐冲之摊手笑道:“手机卡比较小,我装钱包里随时带着,见面了给他就行,这玩意儿我可想不起来。还是快递吧,快递还老忘呢。”
“你们经常见面吗?”闫思弦问道。
“经常?这个要怎么算?”徐冲之想了想,又点头道:“在我看来,不算经常,在他看来得话,应该就很频繁了吧。
毕竟,我闲不住,没事就爱去外头逛,跟朋友约个饭啊唱个歌啊什么的。他就比较宅了,平时都不出门,我老叫他出来玩。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家宅着,不怎么出门的。
而且他这个人吧——不是我说他坏话啊,我就是有啥说啥——那么大人了,还认生,要是我的朋友也在,他就不出来,只能单约。”
讲完,徐冲之又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吴端摇摇头,“没什么。”
闫思弦又问道:“徐冲之跟你聊起过他的家庭情况吗?”
“家庭?他不是一个人住吗?”
“我的意思是父母兄弟姐妹之类的。”
“那个啊,可没少说。他有个妹妹,被老公家暴,费了好大劲儿才离的婚,离完了还经常被家暴的前夫纠缠。一说起这个,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手宰了……诶?”
徐冲之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会吧……他不会真的……”
徐冲之没敢将余下的话说完,他只是瞪圆了眼睛,目光在吴端和闫思弦之间不断游移着,似乎在观察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吴端和闫思弦都没回答他。
沉默了几秒钟,吴端道:“我们还在调查。”
徐冲之很快收敛了情绪,“那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些。”
本以为找到办卡人,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谁知徐冲之真的只是个办卡人,他所提供的信息,不过是闫思弦和吴端通过之前走访李佳雯就能做出的初步猜测。
吴端很是失望。他看了看闫思弦,意思是你要没什么问题了,咱们就走吧。
闫思弦想了想,还是问道:“星期四晚上,10点到12点,这两个小时你在干什么?”
“在家睡觉。”
“这么早?”
这回答让闫思弦有些诧异,这作息可够养生的。
徐冲之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熬夜熬得,记忆力衰退得厉害,这不,寄个快递都忘了多少回,我怕再肝下去会猝死啊,最近在调整睡眠,十点钟准时躺下听轻音乐,争取11点之前睡着。”
好习惯,闫思弦还真没法问下去了。
“行吧,”闫思弦起身道:“后续再有问题,可能还要麻烦你。”
“没问题。”
两人出门时才发现,已经是半下午了。大半天的忙碌奔波,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两人在徐冲之家小区门口的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
吴端一边大口吃面,一边道:“你说,会不会就是围绕家暴问题的报复?大舅子李东不想让余越再来骚扰自己的妹妹,就把人劫持到了某个地方,展开……警告或者报复?
或则李东去找余越,警告他远离自己的妹妹,反被余越劫持报复。”
“那通报警电话怎么解释?报警人虽然话没说完,但毕竟说出来一半,他的姓氏是‘西’这个发音,或者拼音为‘x’开头的字。”
“外号呢?”吴端道:“会不会是外号?”
灵光乍现之下,吴端拨通了李佳雯的电话,向她询问哥哥和前夫有没有外号,得到了否定答案。
“说不定是情急之下没说清楚呢?”吴端道:“我觉得吧,不能让一个不清不楚的字把咱们限制住。”
“假设如你所说,”闫思弦道:“那你打算怎么查?”
“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歹徒通常会把被害人劫持到熟悉的地方。让笑笑查他们的成长和生活轨迹,无论谁劫持谁,说不定能从他们以往的生活轨迹中找到犯案地点。”
说完,吴端又联络冯笑香,将这里指令传达过去。
他忙活的时候,闫思弦只管吃面,吃了几口,似是嫌稀汤寡水的面条不好吃,干脆找店家买了30块钱的牛肉,把其中大半一股脑儿倒进了吴端碗里,自己碗里则倒了小半。
“多吃点,晚上不知道要熬到几点,要不你……”
“我不回家。”吴端坚决道:“我已经好了,案子什么时候破,我什么时候回家。”
两人风卷残云地吃完饭,上了车,闫思弦开车往市局赶,副驾驶位置上的吴端打了个饱嗝,感慨道:“我还是头一次吃豪华加肉版的牛肉面,太尼玛扎实了。”
闫思弦笑道:“跟着爸爸有肉吃。”
“滚!”
两人调侃几句,吴端通过微信群汇总了各路人马的工作进展,眉头越皱越紧。
“赵局也知道这事儿了,问我情况呢……哎!没进展,我都没脸跟他汇报。”
“有什么的,”闫思弦道:“让老赵摆正心态,这不是正在查嘛,只是没那么顺利。”
“说得轻巧,辜负前辈期待的又不是你。”
“是是是,您是乖巧懂事的学霸,老师殷殷期盼,我这种学渣没人指望……”
“哎我不是那意思……”吴端觉得自己话说欠考虑,没有照顾到闫思弦的感受,赶紧解释。
谁知闫思弦自己又把话带了回来,“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当爸爸。”
吴端:“……”
不多时,吴端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汇报工作告一段落了。
他顾不上继续跟闫思弦调侃,正色道:“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吧。我现在……乱得很,你帮我理一理。”
“你说。”
“现在的情况,说复杂,其实也没多复杂,无非就是牵扯的人多一些。
说糟糕,那是真糟糕,人多,可这些人要么失踪,要么边缘化,根本接触不到案件核心。
一圈查下来,所有路都堵死了,好像只能用笨办法,把希望寄托在铺人力的工作上。
我让人调取了最近半个月余越家附近的监控,包括小区的,路面的,他常常去的台球厅的。
还调取了李东家附近的监控,虽说李东家小区监控都坏了,但周围路面监控总还有一些。李东家的用电情况在星期四晚上11点左右呈现出无人在家的平缓势态,图侦会围绕这个时间对李东家周围的路面监控进行研判。
再者就是,全市范围内发布协查通告,调动辖区、片区的基层警力,立马对空旷、闲置的建筑进行地毯式搜查。这要铺的人力就更多了。”
吴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几秒钟后,他叹了口气,烦躁地在自己膝盖上拍了一下,“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些。算了……”吴端摆摆手,“我知道这些想法有多笨,多糟糕,你还是别评价了。”
“那帮我个忙吧。”闫思弦道:“我想看一下徐冲之的身份证照片。”
“哦。”
吴端从冯笑香发来的资料中调取了徐冲之的身份证照片,递到闫思弦面前。
那应该是高考前夕办理身份证时拍摄的照片,一个满脸稚气的孩子,而且是个小胖子。
“笑笑不是说徐冲之很喜欢在微博上晒照片吗?你再看看他的微博。”
“看照片吗?”吴端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看到徐冲之的自拍照,吴端简直瞠目结舌。
“这……这尼玛……是一个人?”
闫思弦抽空瞄了一眼吴端的手机,点头道:“这我就明白了,为什么笑笑明明看过徐冲之的照片,却没认出他就是x先生。
身份证上的照片太胖,而微博上的照片……p得跟换了个头似的。”
弄明白了心中的疑惑,闫思弦又问道:“刚才徐冲之让咱们看的那款数位画板,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
“品牌。”闫思弦道。
吴端支支吾吾地摇头,“都是英文,我……”
闫思弦道:“我说,你查。”
闫思弦报出了一个英文品牌,又单个字母拼写了出来。
吴端一边往搜索引擎中输入信息,一边问道:“你是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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