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拍了下桌子,对这样的人男人,他很是看不上眼。
冯笑香继续道:“受害人的妻子最后通过让出两人共有的房子,才换得离婚这一结果。”
“让?”
冯笑香面无表情道:“俩人协议离婚,房子和大部分存款归男方所有,这还不是让吗?很多家暴离婚案件都是这样的,施暴者知道对方急于离开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就狮子大开口,提出各种不合理的条件,而受害者为了尽快摆脱泥沼,最后总会选择妥协。”
没办法,面对家庭矛盾,尤其未达到致命程度的家庭矛盾,法律很难做出制裁。家暴家庭离婚难,这是一普遍现状。
冯笑香继续道:“离了婚,余越还经常去骚扰前妻,问前妻要钱,为此,他的前妻还曾经报过警。我能查到的暂时就这么多。”
“多谢,保持联系吧,录音上要是有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
“好。”
吴端继续布置任务,他先对闫思弦道:“在群里说一声吧,没赶过来的不用急着往市局来了,暂时永不了那么多人。”
“好。”
吴端又对办公室里还剩下的两名刑警道:“余越和他前妻,咱们分开走访,务必问清电话的事儿。”
“行,那我们走访余越?”
“好,我跟小闫就去走访他前妻。笑笑,把地址电话发我们。”
“好。”
几人很快便出了门,闫思弦开车,直扑余越前妻工作的地方。
吴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在收到冯笑香发来的信息后,给闫思弦念道:
“余越的前妻,名叫李佳雯。墨城本地人,娘家有个大她3岁的哥哥,也在墨城……”
“父母不在了?”闫思弦问道。
“李佳雯10岁那年父亲因为车祸去世了,母亲一个人将她和哥哥拉扯大,两年前,母亲癌症去世。
她在一家药店工作,是药店的收银。工资不高,一个人拉扯儿子,经济应该比较拮据。”
“他们的房子呢?父母给买的吗?”
“一个无业,靠老婆养,一个普通打工仔,单凭这俩人肯定买不起房。”吴端一边说话,一边给冯笑香发着消息,看样子是在转述闫思弦的问题。
不久他便得到了答案。
“房子是李佳雯父母的,她母亲去世后,房子便留给了她。
李佳雯的大哥并未跟她抢这套房子,大哥的经济比较宽裕,自己买了房。
鸠占鹊巢啊。”吴端感慨道:“你说,这世上还真就有不要脸的人,媳妇儿父母留下的房子,舔着脸只管占。会打人算什么男人?”
“你今儿火气有点大啊,吴队。”闫思弦道。
吴端叹了口气,“早上接了一通赵局的电话,说是纪山枝和赵翊彦的事儿不太好办,因为不符合线人标准,得走特殊程序。”
“意思是那案子还要查下去?非得抓他俩去坐牢?”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赵局还是会申请。”吴端道。
“但愿能申请下来吧,我还有些问题呢。那两个人精,用审讯的方式肯定啥都问不出来,只有在他们的自由获得了保障的情况下,恐怕才会说出那些秘密。”
“那案子可真够让人头疼的,”吴端道:“先放放吧,等等看赵局那边的结果,我确实需要一个新案件来换换脑子。”
不多时,两人便赶到了李佳雯工作的药店。
那是一间三四百平米的药店,中等规模往上,收银台就在药店门口。
一进门,两人就注意到,收银台内一个女人正是李佳雯,她化了妆,本人比照片看起来要年轻开朗一些。
一位老太太慢慢悠悠地拿医保卡结了账,以至于后面排队结账的人等得都不耐烦了。
李佳雯便帮老太太将药品装进提兜儿,笑呵呵地嘱咐道:“东西我都帮您装好了,不放心您就到那边再清点一遍,喏,那边有个空的桌,您放那儿慢慢清点。”
她又对后面排队的客人道:“一个一个来啊,别急,快着哩!”
对每个人,她都是面带笑容,她似乎很喜欢笑。
单看这个女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好不容易摆脱了家暴,即便是现在,也会时不时受到前夫骚扰和威胁的女人。
闫思弦挤到收银台前,有排队的人不乐意了,刚想表达不满,闫思弦亮了一下证件,那人便不开腔了。
闫思弦问道:“李佳雯?”
李佳雯愣了一下,却也并不太意外。
“我是。”
“市局刑侦队的,想跟你了解点情况,到我们车上聊吧。”
“行,稍等一下。”
李佳雯叫来了两名同事,细细交接了收银工作,闫思弦听到她跟两人说“打印机最近不好用,卡纸,要这样……看到了吗?这样放,斜着点,就不卡了……”
待一切交代妥当,她脱下药店给配发的白大褂,从容地跟着吴端和闫思弦上了车。
一上车,吴端率先问道:“以前警察也来店里找过你?”
“找过,社区的也找过。”
怪不得李佳雯和她的同事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们想跟你了解点关于余越的事儿。”
“他?懒到极致,好吃懒做,脾气差,但凡有一点不遂他心愿,就……”
吴端打断了李佳雯,“这些,你在家暴报警记录里面都说过了吧?我们想问你点别的。”
“你问。”
吴端亮出报警号码,“这个手机号,你认得吗?”
“我看看。”
李佳雯掏出自己的手机,进入通讯录,搜索了吴端出示的号码。
她将手机亮给吴端看,“不认识,我没存过这人的号码,怎么了吗?”
“没什么。”
鉴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佳雯只是案件中的边缘人物,吴端并不打算向她透露案件细节。
吴端继续问道:“离婚以后余越还经常来找你吗?”
“一开始经常找,他坐吃山空,那点存款哪儿够挥霍的,离婚没几天就吃不上饭了。
我心软,总觉得毕竟做过夫妻,总不能真让他饿死吧,就给点,不多,几十,有时候我也拮据,给十几块的时候也有。
他就是欺负我心软,三天两头来。
后来同事们都说这样不行,都离婚了还养着这么个蛀虫,算怎么回事儿。
同事们帮着我,我也狠下心来,余越来了,我就把他赶走,同事们也帮着撵他,还报过警呢。
赶了几次,他看我态度坚决,就不怎么来了。”
“不怎么来?意思是只不过没以前频繁?”
“嗯。”
“你最近一次见到余越是什么时候?”
“大概……有一个礼拜了吧?一个多礼拜,他又来问我要钱,还是大家一块把他赶走了。”
“他每次都来药店找你吗?”吴端问道。
“只能来这儿,我一般不出店里。平时白天在这儿上班,晚上就带孩子住二楼仓库。
我们老板人挺好的,知道我离婚了,房子被霸占,租房子吧,随便交交房租,一个月就剩不下仨瓜杂俩枣了,我跟孩子可真就没法过了,老板让我住在店里,平时把二楼仓库收拾干净就行。”
倒真是个好人。吴端想着。
他又问道:“那余越最近来找你的时候,有什么反常?”
“反常?”
“或者……他有什么提起什么新鲜事儿?不如认识了某个人之类的……”
“认识人倒没有,不过……我可有点说不准……”
“没事,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吴端耐心引导着犹豫的女人。
“是这样,上次我们赶他的时候,他急了,说让我等着,有我后悔的时候,说他马上就要混出头了……反正那意思就是……我感觉啊,他可能要发财了。
我当时还想,这人涨本事了,还学会吹牛了。以前他是懒,脾气是差,倒没有吹牛的毛病。
晚上我躺床上想想,他不会真找着什么赚钱的门道了吧?又觉得不太可能,就他,别开玩笑了。走路上看到钱,都得指使我捡,腰都懒得弯呢……”
在李佳雯彻底陷入对余越的讨伐之前,吴端赶紧把话题往回扯: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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