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落款也是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文字,正是“书记”二字。
老外选择了不报警。一来他那件汝窑瓷器的来路本身就不光彩,他怕跟中国政府打交道,怕因此惹上麻烦,二来他对中国人抱有一种轻视心理,而对自己的计谋信心十足。”
闫思弦丢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吴端便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安排。
那老外不是独自入境的,还带了两名据说是从国际知名安保公司雇来的保镖——光看样子挺像那么回事儿,墨镜西装,总统保镖似的。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每次买家看货之前,把那件汝窑碗从银行保险柜里取出,送到老外的酒店房间——他通常都是在酒店房间里跟买家见面。
看货之后,保镖还要把东西送回银行保险柜。
简言之,保镖主要负责东西从酒店房间到银行保险柜这段路的安全。”
闫思弦挑挑眉,他似乎已看出了其中关键,吴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可是,那件瓷器还是丢了,而且是在酒店房间丢失的。
一个老外失魂落魄又哭又喊地跑到派出所报案,在十年前绝对是件新鲜事儿,我当时还没从警校毕业,这些都是后来在片区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听前辈说的。
案发后,刑警们当然很重视,询问了老外很多细节。
老外在这时候说出了真相,原来真正的汝窑碗根本没出过酒店房间,一直都在他的行李箱里。如此大动干戈,又是保镖又是银行保险柜,无非想吸引别人的目光,以防万一。
万一有人想偷,就去对重重安保下的仿品下手吧。
只有那老外一人知道真品所在的地方,连他带来的保镖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窃贼竟然精准地进入他的房间,偷走了真品汝窑碗。
甚至,他都没法确定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盗的,警方最终只能把被盗时间圈定在三天内——也就是那老外本人最后一次见到真品汝窑碗之后。”
闫思弦勾起嘴角,似乎在说“跟我的推测差不多”。
吴端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觉得奇怪,这个向来以推理为乐的人,是怎么忍住不去亲自阐述推理结果的?
见吴端发愣,闫思弦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吴端便道:“这案子一直没破,因为没有任何线索。
酒店走廊的监控可以清晰地拍到老外的房门口,在那三天里,没有任何人进出过他的房间,即便是酒店的保洁,也只是在门口将替换的洗漱用品递给了那老外本人。走窗户就更不可能了,那房间在三十多层,窗户有报警装置,有人撬压、破坏窗锁,会立即报警。
总之,当时的刑警穷尽了所有办法,他们甚至去查了那三天里进出过酒店的所有人的身份,将他们一一排除。
没有嫌疑人,那件稀世珍宝,就好像是自己凭空消失的。
甚至,当时办案的刑警曾经讨论过报假案的可能性……”
闫思弦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有问题?”吴端饶有兴致地问道。
闫思弦点头。
闫少爷少有地拿服从命令的一面示人,吴端便很想捉弄一下这样的闫思弦。
“说实话,我很想看看,要是一直不让你说话,你得急成什么样儿。”
闫思弦笑道:“你不着急就行。”
“我?”
“我知道那汝窑碗是怎么丢的。”
吴端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喂,午饭露出来了。”闫思弦道。
“你说什么?你知道……怎么回事?东西是怎么丢的?你怎么会知道?就凭我刚跟你讲的那些?”
闫思弦并不急着回答吴端问题,而是问道:“爸爸不能说话,究竟是谁着急?”
吴端吃瘪。
果然,坑人者仁恒坑之。老话就是有道理。
吴队长当即决定以厚脸皮应万变。
他捂着侧腹部伤口的位置道:“我不管,我是伤员,伤员干什么都对。”
“吴队……你这西子捧心……啧啧啧,太阳刚了点吧?”闫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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