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保险箱的,就是价值上百万的珠宝。
这种自控力可以说惊人。”
吴端点头表示认同,但也仅仅是认同而已,与以往不同,闫思弦这次分析并没有让他觉得惊喜。吴端等待着下文。
闫思弦继续道:“自控力,以及选择特定的盗窃对象,毕竟都是主观因素,个人抉择,不算什么,难的是怎么找到那些TG?
注意一个概率,墨城这两年总共打掉了39名TG,其中33人家中有被盗的情况。八成以上啊,准确率都快赶上巡(防止和谐)视组了。
你想过没,他怎么能如此准确地知道哪些人是TG?”
吴端的面色十分凝重,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别说!”闫思弦少有地流露出紧张的情绪。
除了紧张,他还害怕,不寒而栗。
“有些话不能乱说。”闫思弦道。
于是吴端低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了:或许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也没有干净的人,窃贼并没有刻意挑选TG行窃,只要是个当官的,他就偷,这样也能达到八成以上的准确率。
这想法令两人头皮发麻,他们犹如举着火把独行的人,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不清楚来路,也看不到终点,连一个同类的火把都没有,随时可能被不知什么吞噬。
闫思弦理解了这案子保密背后的深意,只有他一人理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对这世界本就不乐观。可他看出了吴端恐惧。这令闫思弦忧心忡忡。
但吴端的恐惧只有一瞬。
“先不说这个吧。”吴端道。
“好。”
两人十分默契地揭过这一篇。他们不能丢了希望。没了希望,他们所有的智慧角逐,所有的命悬一线,便都没了意义,他们也不必再去探究任何真相,等待黑暗蔓延至天际,等待灭亡即可。
吴端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又问闫思弦道:“你要不要?”
闫思弦说“要。”
于是吴端又给闫思弦泡了一杯。
他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暂时从那个阴谋论的陷阱里跳出来。甚至,泡完了茶,吴端踱步到窗前,看了一会儿警局大院里的枯树,以及警局门口的车水马龙。
今天天气很好,是冬日里少有的艳阳天。站在窗边,阳光就能照在身上身上。
吴端便站在阳光里胡思乱想着,他想:人是应该多在阳光下晒一晒的,这样晒着,便很难冒出什么阴暗的想法,不想去害人,也不大容易把别人往坏处想了。
这个过程中,闫思弦一语不发地保持着刚刚的坐姿,右手时不时拨弄一下左手腕上黑色金色编成的绳扣。
有人敲了敲两人的办公室玻璃门。
一支队办公室用玻璃幕墙隔成了两部分,较小的一块空间是吴端和闫思弦的办公区域,其余的敞开空间,则是刑警们的办公区域。
此刻,两人就是关了门,在他们自己的办公区域讨论着这件事。
吴端开了玻璃门,门外的刑警道:“外卖,用不用你们点上?”
“不了,多谢,我们出去吃。”闫思弦抢答。
说完,他已开始穿外套。
穿好外套,又将案宗悉数装回牛皮纸袋,夹在胳膊下。
吴端也穿上外套,两人一同出门,一言不发。
直至上了车,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这件事,你知我知,上面个别人知道,就够了。对下面,必须完完全全保密。”吴端郑重道。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吴端深深地看着闫思弦,“只有真相还不够,有时候真相会摧毁希望和勇气。
况且我们不是孤军奋战,至少还有赵局……”
平生第一次打心里佩服赵局。
如果他们所身处的环境已经打根儿上全烂完了,赵局却依然能给他们营造一个相对干净的空间,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实事,全身心地投入到破案中。这样的人他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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