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多,能让他们的条件进一步改善,但他也清楚,这世界上的悲惨是救济不过来的。救穷不救急。他用这句话安慰了一下自己。
可是回到车上他还是有些沮丧。
吴端看出了他情绪不对,问道:“进展不顺利?……摸排这不才刚刚开始吗,拿出点耐心,你急得龇牙咧嘴,底下人阵脚就更乱了。”
闫思弦笑道:“吴队教育的是。”
吴端撇嘴道:“你这话的的诚意比塔里木盆地高不了多少。”
闫思弦认真道:“净瞎说,也就比珠穆朗玛峰低那么一点儿。”
……
摸排工作开展了整整一周,再没有取得什么进展,而且颇有摊子越铺越大的势头。
随着警力逐批地从疯子团伙案撤出来,投入闫思弦这边工作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大家刚从连轴转的审讯工作里解脱出来,能出外勤就觉得幸福,工作热情高涨。
一两天后,都冻成了孙子,关键是没效果,士气空前低落。
闫思弦整宿整宿地睡不好,他太想帮吴端分担工作,偏偏指挥大现场又是他的弱势,每天都处在焦头烂额的状态。
吴端似乎有意锻炼他,竟真的忍着不去插手,只在关键时刻提些建议。
摸排工作开展到第十天时,闫思弦开始自我怀疑。
“我觉得咱们现在的方向不对,找落脚点这个事儿真靠谱吗?万一肖川就是随便在哪儿猫着睡觉呢?就跟他曾经在桥洞下的水泥管里睡觉一样,上哪儿找去啊……”
“那你有更好的方向吗?”吴端问道。
闫思弦揉着太阳穴,“我想想……让我想想……”
吴端将手搭在闫思弦肩膀上,“肉联厂家属院一家三口灭门案件,摸排工作持续了整整三个月;葡央村枯井弃尸案件,摸排工作持续了五个多月;飞车砍手案,两个月……
我最近在反思,自从你来了一支队,破案效率大大提高,甚至有过接警12小时内破案的记录。
这让我也心浮气躁起来,稍微遇到点挫折,就想崩心态。
这是不对的。
我们应该知道,有的案件的确可以靠聪明迅速破了,可有的案件就是得靠勤奋,就是得尝试一百个方向以后,才会得到结果。”
吴端娓娓道来,像是夏日炎炎里一袭凉风,又仿佛寒冬的一个暖炉,一点点驱走闫思弦心头的烦躁。
“现在就是遇上了这么一个需要耐心和勤奋的案件,我们都得忍,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闫思弦点点头,“知道了。”
这次他是心悦诚服,真的受教了。
见吴端还看着自己,闫思弦便又补充一句道:“我真没事儿。”
“那就好。”吴端道:“那啥……我有个想法,可能有点班门弄斧了,你就……姑且一听吧。”
闫思弦挑挑眉,“吴队怎么还扭捏上了?”
吴端不理他的调侃道:“你不是怀疑肖川遭了肖国的毒手吗?那你不妨再想想,如果真是那样,肖川的尸体会在哪儿呢?”
“我不是没想过,可……”
“没有结果是不是?”吴端打断了他。
闫思弦只好点头。
“所以我联系了警犬中队,让狗帮咱们找找看,你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大型人不如狗系列。闫副队不想说话。闫副队不想动。闫副队的眼泪掉下来。
“小闫你别难过啊,狗只比你强一点,就一点点,真的不多……”
报应,这一定是报应。闫思弦觉得,吴端不仅身上的伤在恢复,他损人的能力更是在恢复。
不,那不是恢复,那简直是倍数增长,断崖式的。闫思弦深深有一种即将被毒舌支配的恐惧。
而且为什么这一次好像智商也被碾压了?
好在闫思弦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很快便欣然道:“那我也去看看。”
就在他要发动车子时,手机响了。
闫思弦接起,只听对面道:“闫副队,摸排有进展了!落脚点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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