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笑道:“我们这是开始商业互捧了吗?”
吴端也笑,还不忘追问道:“那这跟项链被盗有什么关系?”
“保险金。”
这三个字令吴端醍醐灌顶,他安静地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他等待着闫思弦更为具体的解释。
“那颗佳士得买回来的钻石,它之所以贵,是因为其历史价值、象征意义已经远超过价值本身。
它既是一块钻石,又是一件古董。
又因为它是埃及王室曾经持有的宝物,又沾上了些文明古国的王者之气,因此它本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
这样的拍品,在被买到后,都会顺理成章地上一份高额保险。而且这种意义非凡的贵重物品,保额往往会比拍卖会上买回来的实际价格高出很多……”
见吴端面露疑惑之色,闫思弦便解释道:“打个比方来说,一件东西价值100块,你投了保,那么一旦这件东西丢了,你能获得的赔偿,最多也就是100块。
有效的保险金额必须在保险价值限度内,这是保险业的一条规则。
即便算上这件物品的价格浮动,你能得到120块的最高限额,已经算是顶破天了。
可是古董不一样啊,你说一件古董值多少钱?今天你可能就是在买菜的王大爷那儿花200块淘换了一破碗,明天可能就有人愿意花一千万买这只破碗。就算明天它的成交价是一千万,那后天会不会有人愿意花一亿购买呢?怎么估算它的价值?
我这例子当然举得比较极端,但你能体会思想明白意思就行了。”
吴端连连点头,“明白。”
“所以啊,古董的保额浮动最大,也最容易出现天价保险诈骗案件。
基于这个原因,我托了我爸的一位酷爱收藏的老朋友,老先生早年间比我家可有钱多了,钱都用来搞收藏了,是真爱。
他手里的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来,就能给苏富比或者佳士得秋拍这个级别的拍卖会压轴,你就想他在圈里的人脉得有多广吧。
果不其然,在这位爷的帮助下,打听到了那块钻石的保额。”
闫思弦挑挑眉,卖关子道:“你猜猜有多少?”
“得……上亿了吧?”吴端保守估计道。
“你这也太不具体了,我又不跟你赌钱,怕什么?大胆猜啊。”
“那……一百亿?”
闫思弦喝进口的水全喷了出来。
“刚夸你是这块料,咋的?要飘啊?保险公司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吴端也笑,干脆不说话了,只等着闫思弦的答案。
“6亿多。”
吴端瞪大了眼睛,对他来说,这数字实在太大了。
半天吴端才说了一句:“那保险公司不得破产啊?”
闫思弦觉得他挺有意思,接道:“是啊,保险公司可倒了血霉。不过,对冯轻月母亲的珠宝品牌,这笔钱就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你说,值不值得冒一次险?”
吴端毕竟有扎实的刑侦经验,他虽然被6亿的天文数字吓了一跳,却也很快恢复了思考,他问道:“还有其它更加实质性的根据吗?因为公司出了财务状况,就怀疑人家贼喊捉贼,有点牵强了,毕竟……我从你们家的情况算是看出来了,经商嘛,起起落落也算正常吧?”
两人已经吃完了饭,闫思弦起身,一边把碗筷往厨房里端,一边继续道:“当然,商场如战场,就败到要走破产清算那一步,胜败也是兵家常事。
可丢了那么贵重的项链却不报警,这就比较奇怪了。
注意哦,就算冯轻月家里心疼唯一的女儿,不想警方影响到她的婚礼——就算我们认了这个蹩脚的借口——为什么婚礼结束还是不报警?
反倒是他们家那个怕事的新女婿最先选择了报警,我看倒像是他们有贼心没贼胆,原本计划在冯轻月婚礼上大张旗鼓地搞一次宝石被盗,结果因为摇摆不定而没敢报警。”
闫思弦回身接过吴端紧随其后端过来的碗筷,将其胡乱往厨房台面上一放,便开始催促吴端回客厅去。
吴端道:“都是你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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