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
冯笑香将电脑屏幕转向貂芳,“我调取了港口的监控,这片空旷的区域监控很少,但好在这是个封闭环境,周围被铁栅栏隔离了,只有一个出口一个入口。
爱德华的车是走正常程序,从入口进来的,进来以后他一直沿着这条沿海大道直行……”冯笑香指了指前方,意思她所说就是她们此刻停车的这条路。
貂芳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这整块区域里,还有几处监控,位于用以吊取集装箱的塔吊上方,是俯瞰的视角。
我调取了这几处监控,发现爱德华的车在第三和第四个塔吊之间消失了。”
“第三个和第四个……”貂芳探出脑袋数了一下塔吊的数量,发动车子,向前走了百余米,停车,“就是这里吗?”
“是这儿。”冯笑香继续道:“之后我查看了港口的所有监控资料,再没有看到爱德华的车。
所以,人在哪儿我不知道,但车那么大的东西,藏不住的,肯定是装集装箱了。”
貂芳道:“车要是装了集装箱,上了船,那人肯定也没跑了。问题是……人究竟上了哪搜船,被运到哪儿去了。”
貂芳放慢了语速,一边思索一边道:“咱们可以查查自爱德华的车失踪后,出港的所有船只。
嗯……那种载重超大的巨轮就不用查了吧,那种船航行驶一趟,航线数月前就订好了,想要买通成本太高,应该是小型的货船。
然后是航程……船离港之后……”
在一旁敲击键盘的冯笑香突然“嗯?”了一声。
“怎么?”貂芳探着脑袋凑到她的显示器前。
冯笑香皱眉道:“会是巧合吗?”
显示器上是一页密密麻麻的船舶列表,乍看之下貂芳没发现什么端倪。冯笑香便指着其中一艘船的信息道:“这个,租船方是闫氏贸易集团,这船是被闫氏包下来的……是那个闫氏吗?”
貂芳道:“据我所知,就一个闫氏。”
两人对视一眼。冯笑香低头开始查这艘船的情况。
诺曼底号,是艘老船了,在这偌大的海港,诺曼底号无论吨位还是新旧程度,都是垫底的。
这与闫氏从前包过的货船大相径庭。至少近3年的租船记录里,财大气粗的闫氏从来都是在世界排名前三的航运公司选用最先进最大的船只。
像诺曼底号这样的“破船”,闫氏绝对看不上眼。
反常!
再看货运清单,是清一色的万圣节装饰物,货船选择了远东—加勒比航线,出港后经琉球奄美大岛出东海。
对貂芳和冯笑香来说,航运绝对是一门极其陌生的学问,两人看了一会儿航运路线,除了发觉自己的世界地理知识匮乏得只认识太平洋,便再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貂芳先开口道:“这破船……能穿越太平洋?”
冯笑香咂嘴表示怀疑。
不过很快貂芳便转换了思路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看它的航线,而是看它都在哪儿卸货。
还有就是……有没有可能中途就把人接走。”
冯笑香摇头,“这可不好查了,海上什么信号都没有……船一出港,就等于风筝线断了。况且这种小破船,上面的通讯设备肯定也比较落后……”
貂芳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听说——就是听说啊,你是不是不小心黑过一家美国公司的高清卫星……”
冯笑香一愣。
貂芳继续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不知道卫星航拍能不能监视到一艘船的行驶情况。”
她说得很隐晦,冯笑香却不扭捏,直接道:“我试过了,不行,卫星航拍或许能帮我们找到那艘船,但要追溯它的航行轨迹,中途有没有停下,有没有别的船来把人接走……这些是查不到的。”
“看来爱德华这条线索,到这儿就断了。”貂芳道。
“看来是。”
“那只能用方案B了。”
“你还有方案B?!”冯笑香表示不可思议。
貂芳挑挑眉,“我好歹跟着吴队办了不少案子,他那套玩意儿,看也看得差不多了,照猫画虎吧。”
“那你说说,方案B是什么?我配合你。”
貂芳道:“我在想啊,好歹是一艘货船,又是走闫氏的途径租下来的,租船的人是谁,审批的又是谁,把相关责任人挨个抓来审,我还不信打不开突破口了,实在不行,就把厉害关系跟闫副队的老爹说说清楚,让他配合调查。”
“这……合适吗?”
“不合适吗?配合我们救人总比等我们通知认尸强一点吧?”
冯笑香点点头,“知道了。”
她从电脑上调出几张货船租赁的审批单据,道:“有三名闫氏贸易的工作人员——应该是些小主管吧——在这上面签过字,我现在就通知墨城的同事,让他们一一去问。”
“得嘞。”
闫思弦和吴端的失踪案,已经成了市局的第一要务,事情很快惊动了省厅,省厅一把手亲自坐镇督导工作。
且不说闫家跟省厅盘根错节的关系,各位领导本就对他多几分关照,就单单支队长和副支被人劫持,省里就从没出过这种事儿。
因此,所有人都投入紧锣密鼓的破案中,效率空前的高。
冯笑香的电话打出去还不到两小时,便得到了赖相衡的反馈。
赖相衡道:“已经通知闫老爷子了,两口子定了最早的航班,正往国内赶呢,预计明儿早上能到墨城。”
“还是通知了啊……”冯笑香道:“审讯那三名在船舶租赁文书上签过字的人,有什么进展吗?”
“就是因为大家一致指认闫老爷子,说是闫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要求把那艘船租下来,他个人有用,所有才通知——我跟你们直说了吧,不是通知他回国,而是……有一定的强制性,他要是不回来,咱们这边就要联系美国警方,走遣送程序了。”
“啊?!”
“什么?!”
车内的两人均是12分的诧异。
貂芳道:“不至于吧?租了艘船而已……”
“不是,是闫氏的账目出问题了,哎……经侦那边接到举报材料——据说是一份比较详细的举报材料,有一些闫氏的账目往来数据。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上千万资产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貂芳表示有点懵了,“那个……一般定罪,不都是巨额资产来源不明吗?这去向不明……我不是很懂,人家赚了钱爱咋花咋花呗,管它去向呢,经侦什么时候管这么宽了?”
冯笑香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也没想明白。
赖相衡解释道:“坏就坏在,有蛛丝马迹表明,闫氏去向不明的钱,是用以支持非法活动了。”
“啊?”
电话那头,赖相衡所在的环境原本十分嘈杂,说到闫父被强制回国后,背景音明显安静了下来。显然这消息属于保密范畴,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应该是在某个没人的角落或者小会议室跟冯笑香通的电话。
此刻,说到经侦方面的调查,赖相衡还压低了声音。
“……支持非法活动这事儿吧——虽然现在经侦那边还没公布调查结果,感觉像是捕风捉影——可是往小了说,那是犯罪,往大了说——要是有人故意拿这个做文章,往支持恐(此处为手动间隔)怖(再次手动间隔)主(最后一次手动间隔)义势力的事儿上扯呢?你也知道咱们国家对这一块很敏感的……”
冯笑香和貂芳只觉得头皮发麻,事情怎么会这样?
貂芳已经发动了车子往回赶,冯笑香继续道:“要是上升到那个高度,恐怕连公安部都要惊动的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省里还在想办法压着事儿,经侦那边的保密程度——跟隔离差不多。
大伙都知道不太妙,但具体是啥事儿,没人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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