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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三天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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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出现了一道微弱的白光,吴端知道,天快亮了。

    他该睡一会儿的,整个人疲劳得骨头有些发软。但纵然吴端向来以皮糙肉厚和抗造自居,在眼下的环境里,他也肯定是睡不着的。

    他将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水天相接的地方那一线白光。

    最黑暗的时候就要过去了吗?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吴端想到了闫思弦。

    看他离开时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能保住小命的……吧?

    他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怕自己登时就精神崩溃。

    不敢想,就想点别的吧。

    刚刚那两人的对话,倒是有几条信息:

    其一,他们崇拜一个——暂时叫代号吧——代号为亚圣的人,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亚圣有点类似于基督教里的耶稣,佛教里的释迦摩尼,跟咱们的亚圣孟子倒是一点关系没有。

    不知为什么取这样一个代号,会跟当年的亚圣书院有关系吗?

    其二,明天的净化——这是两人的原话。

    吴端不知“净化”是什么,但既然他们说净化能使人“受过的苦得以消解”,想来应该是某种类似忏悔的宗教仪式吧。

    第三,他们提到了一个叫老傣的人,从语境分析,老傣应该是负责看守吴端的人,因此,吴端逃跑了,才会轮到老傣“不敢跟亚圣说”。

    由此可见,老傣很可能是那伙雇佣兵的头子,再延伸开来,可能是负责岛上治安和安全的人。

    而吴端跑了这件事,能让老傣不敢跟亚圣说,可见吴端在亚圣心目中还是颇有分量的。

    吴端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有这个面子。

    他知道,闫思弦一定用了某种办法来保他,或许就跟闫思弦签下那份文书有关。

    想到闫思弦,吴端又开始头疼。

    他现在在哪儿?

    当天边的白光从一条微弱的细线,变成两一指宽的时候,吴端的眼睛终于睁不开了,他用腰带将自己捆在树上,又将衣服撕烂,多捆了几道,以免掉下去。

    他的确需要睡一会儿,白天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脑子里混混沌沌,发涨发疼,吴端这才想起,他病刚好,便是这一番折腾,千万不要再生起病来,那可太要命了。

    可他又不能睡,时间紧迫,找到闫思弦之前的每一秒都十分珍贵,怎么能用来睡觉?

    吴端从后腰摸出罐头盒,用那罐头盒相对锋利的边沿去割树上较嫩较细的枝条。

    很快,他便用枝条编了一件“吉利服”。

    天太黑,吴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可以想象这玩意一定编得惨不忍睹。

    与其说是吉利服,不如说是一件蓑衣更加贴切,好在眼下的情况他也不需要好看,能有植被的绿色辅助掩盖行踪就好。

    吴端将伪装行头搭在自己的肚皮上,开始等待。

    等待总是漫长的,度日如年的。

    胡思乱想着,吴端觉得睡意越来越强烈,眼皮终于沉得抬不起来了。

    他睡得极浅,睡的时间也极短。

    当树下的脚步声将吴端吵醒时,吴端看了一眼天边的颜色,知道自己顶多睡了20分钟。

    这两人倒会偷懒,让他们寻人,这才哪儿到哪儿,走出的这一截路距离木屋绝对不到三公里,就打道回府了。

    许是走累了,回程这两人倒没说什么,只沉默地走着。

    待两人走开些,吴端便下了树,披上伪装,远远跟着。

    吴端想了又想,觉得不能没头苍蝇似的在这岛上乱摸,别到时候敌人没干倒他,倒是自己把自己困死了,跟着人走总不会错。

    此刻他特别感激进山抓盗墓贼的经历,纵然此时又渴又饿,但与那时候的长途跋涉相比,眼下这点路就跟玩儿似的。

    很快,又来到了木屋附近。

    吴端静静趴在一棵大树后,他身上盖着伪装,一眼看去倒真注意不到他。

    大白天,吴端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隐约看到刚刚结束搜索工作的两个平民,向一名雇佣兵头头儿汇报着什么。

    那头头儿烦躁地踱着步,似乎并没有耐心将两人的话听完,很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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