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闫思弦拿了两张A4纸回到刑侦二支队办公室。
“抱歉,让您久等了。”他对邢老道。
邢老笑容可掬道:“小闫,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破案,以后有什么事儿支一声就行。”
闫思弦最怕跟这样的长辈打交道,能力强没脾气还为人谦虚,优秀得让你忍不住自惭形秽。
不过,他突然发现自打进了市局,他自己的变化也相当巨大,那些二世祖的臭毛病,目中无人,几乎被洗净,没办法,周围都是邢老这样的同事,哪儿有嚣张的资本,潜移默化也被熏陶得根正苗红了。
况且还有个吴端,典型的不争不抢任劳任怨。谁要是还忍心欺负他,那简直丧尽天良。
一想到吴端,闫思弦晃晃脑袋,将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
希望手头的事儿赶紧忙完,忙完就能送吴端回家了。
闫思弦将手上的两张A4纸递给邢老,并道:“这个是他刚刚写的,新鲜出炉。
不过,我担心他察觉到我们要比对他的笔记,让他现写,有做手脚的可能,就又联系他单位,传真了一份他的工作笔记。
两份都给您,您看还需要什么?”
邢老点头,“挺细心啊,成,放这儿吧,我瞧瞧。”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眼镜盒,是老花镜。
邢老不紧不慢地擦了擦眼镜,戴上,又拿了一只放大镜,开始比对眼前的三份文书。
眼见这位是个慢性子,闫思弦略一思忖,悄悄出了门。
到了走廊上,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助理赶到了市局,和闫思弦一起将又烧起来的吴端架上了车。
闫思弦将一张黑卡交给助理,并交代道:“直送医院吧,你在那儿守着,我忙完了过去。”
待助理开车要走,闫思弦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个……让大夫给他好好查查,别是什么大毛病,有病早治。”
助理应着,等闫思弦没事了,终于开车离开。
回到刑侦二支队办公室时,邢老抬头看了闫思弦一眼,朝他招招手。
闫思弦知道有结果了,便凑上前去。
“你看这里,”邢老指着被烧了一半的信件上的一个字,“这个竖弯钩很有特点,竖短,而弯勾长,这一勾几乎和竖一样长,且是平行的。
这是他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书写习惯,而你找来的另外两份对比材料上,同样的比划也有类似——应该说是几乎相同的特点。”
闫思弦问道:“凭这个,能确定信件是这个人伪造的吗?”
邢老显然理解闫思弦的顾虑,笔记鉴定原本就不是能保证百分之百准确的鉴定科学,所以在刑侦过程中,往往将其做为一种辅助的侦破手段,较少将鉴定结果直接做为独立的主要证据。
邢老却胸有成竹道:“这样的鉴定,每年都会送我这儿不少,我还从没出过错。况且,对方只是普通人,不是笔记模仿的行家,这种程度不算很难,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老油条。闫思弦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先是说明自己的权威性,却又不把话说死,只说“应该不会有问题”,给自己留足后路。
但邢老都这么说了,闫思弦心下就定了不少。
是时候再审审熊思超了。
熊思超已经被羁押了近36小时,再过12小时,如果警方没有突破性进展,要么就得放人,要么就送看守所先待着,等待后续提审。
两天而已,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有事,关键发小吴端也不露面,这让熊思超觉得问题很严重。
闫思弦看到他时,感觉他的脸颊好像都消瘦了一点。
“怎么?我们这儿的饭不合胃口?”闫思弦问道。
熊思超苦笑一下,“哪儿还吃得下饭啊。”
闫思弦道:“这可怪了,我拘过的人也不少,没犯事儿的也就一开始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犯事的才吃不下饭。”
熊思超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别拿我开玩笑。”
“是,玩笑,别往心里去。”闫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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