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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结婚(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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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弦根本不顾周围众人的反应,已经开始激烈地踹门。

    隔壁的吴端听到动静,也出来看情况。

    他走出门时,闫思弦恰好将门踹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两人用眼神沟通着。

    吴端:味儿这么大,吸毒还是制毒?

    闫思弦:这破地方不具备制毒条件,吸毒,不过是老油条了,吸得够狠。

    闫思弦率先进入房间。

    屋里光线很暗,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两个人。

    或许是因为光线开了门,突然涌进屋的光线唤醒了其中一个。

    吴端看到一条消瘦得分不清男女的胳膊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傻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咯……”

    女人一笑,露出一口黑牙。

    因为瘦,她颧骨很高,眼睛很大。

    从骨相来看,这应该是个颇有灵气的女孩。

    可惜已被毒品折磨得没了人样。

    闫思弦走近两步,看到床头柜上有一截燃得只剩下约莫一公分的蜡烛头,蜡流了一小片,还滴在地上几滴,旁边有一只勺,勺子上有一些可疑的灰黑色痕迹,勺子旁是一只注射器。

    床上傻笑的女孩已经直起了身,使得众人能够看到,她上身穿了件脏兮兮的T恤,内衣背后的口子没扣,一条肩带耷拉在手臂胖,下半身却是全裸的。

    她一边咯咯地笑,一边往闫思弦身前爬。

    “我们没钱交房租,这月真的没钱交房租……你是来收租的?房东叫你来的?……你睡我吧,好不好?睡几次都行……咯咯咯……”

    闫思弦厌恶地一把将她推回床上。

    吴端不想这衣衫不整的女孩被人围观,他找房东要了只水桶,在一楼院子里的公共水池里接了一桶水,上楼进屋,将门重新从里面关上。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脏净了,吴端随手将桌上一只泡面碗里已经发霉的泡面汤水往地上一泼,用那泡面碗舀了大半碗水,照女孩的脸就泼了过去。

    哗啦——哗啦——

    连泼了三次,女孩终于清醒了点。

    人一有了意识,便缩在床角,抖成一团。

    她似乎觉得吴端和闫思弦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连句话也不敢说了,只偷偷地伸脚去踢床上的男人。

    男人也一样消瘦,瘦得身上的皮都松弛着,肋骨根根分明。

    这使得他胸前纹着的那只龙也打了褶子,毫无威风之感,倒像一条病虫。

    刚刚吴端拿水泼那女孩时,男人也被殃及,那双瞪得老圆的死鱼眼翻了翻,似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般,喘了两口气,口里不知在哼哼些什么。

    他的牙已经掉光了,两片薄薄的嘴唇包着萎缩发黑的牙床,像个老太太。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索床头柜上的东西,这时吴端才听清了,他口中叨念的是:“给我……给我……给我点……”

    还真让他摸着了注射器。

    他已然已经神志不清,也顾不得那注射器里还有没有东西,只管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戳去。

    吴端和闫思弦这才注意到,两人身上有无数因为不规范注射而留下的紫青色。

    臂弯腿弯处有梆硬的结节,针头已经扎不进去了。

    眼看男人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戳,吴端小心地夺过了他手中的注射器——这过程比跟歹徒搏斗更加令人心惊胆战,有不少吸毒人员,尤其重度吸毒人员,因为混用注射器而染上艾滋病。

    万一被那注射器划破了皮,兴许一辈子就毁了。

    看着吴端的动作,闫思弦简直胆战心惊。

    他拦了一把吴端道:“算了,我看他这样子,能不能活过这一个月都不一定。”

    “真戳到气管动脉什么的,就完了。”吴端道,手上并不停。

    闫思弦只好抓着那男人手腕。好在对方虚弱得厉害,毫无反抗的余地。

    夺走了注射器,两人又往男人脸上身上泼了些水,可这男人毒瘾太重,似乎怎么都醒不过来,只是一个劲儿叨念这“要要要”,两只枯瘦的手在眼前乱抓。

    在他挪腾的空挡,吴端看到一直潮虫自他身下爬了出来。

    那虫子不大,有很多足,爬得很快,呲溜一下便钻到了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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