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制药企业肯慷慨解囊,也是有条件的:严惩长天制药。
他们是抱起伙来,拿出了务必将长天制药从行业垄断的地位上拉下来的决心,就等着看它破产倒闭了。
倒一个长天制药,对主管单位来说,不是问题,可谁也说不准,上头会查到什么程度,万一查的不止一家药厂呢?陈兆荣、唐宏旗等北吉市上级主管单位的实权领导,会不会跟着遭殃?这谁都说不准。
他们恨死闫哥了,觉得要不是闫哥挑事,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陈兆荣听唐宏旗汇报了闫哥的所作所为,起了杀心……
还有就是……高鸿杰刚刚可能跟你说谎了。”
“说什么谎?”
“根本不是暗示!
唐宏旗找高鸿杰托关系,高鸿杰明确点出,最开始举报长天药业的,并不单单只有长天药业内部的一名高管,高管背后还有人——就是闫哥!”
“你的意思是……长天药业的事儿曝光,闫思弦是推手?”
“反正陈兆荣是这么说的。可能闫哥真的干了什么,也有可能,高鸿杰故意挑唆,好借刀杀人。
他这么一说,新仇加旧恨,闫哥自然就成了陈兆荣他们集火的目标。
再者,为了争取转圜的余地,这些人必须打破闫哥和政府签订的合同。
总之,陈兆荣自己承认了,他的确雇凶杀闫哥。”
“他雇的人,身份确定了吗?”
“李铁,83年生,当过兵,在部队时,多次获得格斗比赛冠军,退伍后以给人当保镖为生——是那种跟违法犯罪挂钩的保镖,说难听点,就是帮人打架。
后来因为打架还被判过刑。
李铁和付豪是在牢里认识的,俩人是舍友,在牢里的时候,付豪就是李铁的跟班小弟。
李铁从陈兆荣那儿接了活儿,带上了付豪这个跟班小弟。
急匆匆赶到京北市,等待调遣,结果一下飞机,陈兆荣又通知情况有变,让两人往墨城赶。
两人便租了车,去往墨城……”
“等等……”吴端道:“这两个人,没跟唐宏旗联系过吗?”
“没有,据陈兆荣交代,李铁跟他是单线联系的,唐宏旗虽然知道他买凶的事,却并未插手,用陈兆荣的话来说,唐宏旗看不上他雇来的人,觉得买凶杀人的手段有点……反正就是看不上。”
这两个……是上下级吗?
吴端觉得怪,却也并未深究,只顾着关心闫思弦。
“那李铁人在哪儿?找到了吗?闫思弦跟他在一起吗?”
冯笑香道:“锁定了一处废水泥厂,咱们的人走访时,有果农看了监控照片后反应,曾经见过照片上的越野车开进废水泥厂,咱们的人正往那儿赶。”
吴端激动得不拿手机的那只手一会儿在裤腿上蹭蹭,一会儿又用指关节敲一下车玻璃。
“我不一定能赶回去,一切以保证小闫的安全为前提。”
“知道,大家心里都有数,情况稍有不对,立马开枪。”
吴端少有地不愿挂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对他来说,就犹如镇定剂,抑或救命稻草。
吴端认了。
或许,闫思弦破了那么多案子,终于轮到他替闫思弦收拾一次烂摊子了。
墨城郊区,某废弃水泥厂。
赖相衡带队偷偷摸进门去的时候已是凌晨2:18。
出乎刑警们预料。
李铁和闫思弦竟然都在睡觉。
两人在一个屋,李铁躺在床上,闫思弦则被绑着手脚,也歪倒在床上。
两张简易弹簧床上并没有被褥,只有一些蒿草。
屋外的侦查员发现,每隔20分钟,屋里就会传来手机闹铃声。
刑警们估计,李铁是困极了,但也不敢睡死,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起来检查闫思弦有没有搞小动作破坏捆绑。
歹徒李铁是个光杆司令,刑警们冲进屋,很快便将其制服。
闫思弦获救后,问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吴端要气死了吧?他人呢?我得见他。”
远在数十公里外的吴端听闻闫思弦获救,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怒骂道:“让他滚回家等我!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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