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去吧,若觉得冷了,她自己知道回房。”说罢,我掀了篮子上的黑布,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崭新的几沓纸钱,制作精良的纸衣也有几套,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几把香,五支儿臂粗的白蜡烛。
“车底的地方有限,广储司又人多眼杂,奴婢只能拿到这么多了……”画竹低声说着,很有些自责。我忙道:“已经比我想的好很多了,画竹,这次多亏了你。好了,你们快些把这些素锦裁好,挂起来,纵然皇上不在意,我们却不能草草了事。这些素锦,姑且当作丧幡来用吧,留下一块完整的,给我做件丧服,今夜我要为娘娘守夜。”容成聿不在,我又视德妃为亲母,为她戴孝,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留下三个丫头忙着摆白烛,挂丧幡,我径直回了房,认真洗了脸,换上一身纯白的裙子,取下身上所有的饰物,将发髻梳散,直直垂在腰际,用一根白布条扎了。再回去时,德妃的卧房已经被三个丫头收拾成了简易的灵堂,一张小几摆在房间正中,充当灵桌,桌上整齐地摆了两只小香炉,一盘蔬果,和一个四脚香鼎。小几上平整的铺着一张素锦,肃穆端庄。
灵桌前摆着一只单薄的蒲团,五支白蜡烛分别摆在灵桌四周,影影绰绰,映得悬于房梁的几条丧幡忽明忽暗,似有些欲语还休之感。
“小姐……”回过头,小遥手中拿着一件素锦做成的丧服,我转个身,将丧服穿上,一旁的画竹递了三炷香给我。倾身用白烛燃了香,我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上,深深叩了三回首,然后起身,将香插/进香鼎中,再摆了摆,跪回蒲团上。
围着火盆,三个丫头也随着我跪了下来,望着跳动的火焰,我的眼睛忍不住有些发热,酸涩的感觉比流泪时还要难受些。拿过纸钱和纸衣,小心地放进火盆里,被火舌一卷,纸钱纸衣瞬间燃起,火光中,我似乎又看见了德妃的笑靥。
“郡主,别哭了,当心身体”,一旁的画竹劝道,我摇摇头:“没事,被烟熏到了眼睛。来,你们也拿一些,烧给娘娘,有什么心里话想同娘娘说,也趁现在说吧,我想,娘娘应该还没有走远,你们说的话,她应该能听见。”
画竹画柳看了看我,又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画竹开了口:“郡主,奴婢知道您心善,但奴婢身份低微,没有资格给娘娘……”不待她说完,我便打断道:“娘娘如何待你们,不用我再多说吧,依你们看,娘娘可是会拘泥这等虚礼的人?你们若是坚持,我也不强迫。”说着,我做事要收回手上的东西。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将东西递回给她们,我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儿,画柳嚅嗫了一下,一边将纸钱放进火盆,一边抽抽搭搭地道:“娘娘……画柳入宫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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