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邝宇隔着帘子道:“月小姐,嫣小姐,到客栈了,请下车。”我见陵嫣睡得正沉,并未听到,便倾身推了她一下。由梦中转醒,陵嫣睁开眼时还有些迷茫之色,眨了眨眼问我:“怎么了月姐姐?”
我强挤出笑容对她道:“我们刚赶到一处镇子,今晚在客栈里过夜,来,我扶你下车。”说着便先行退出马车,伸出手扶她。陵嫣柔柔伸出手来,我手上使力将她一拉,正牵着她从马车里出来。因脚踝有伤,不可使力,我便将她的重量尽可能的分担在我身上,待扶着她安然下了马车,回身一看,我才发现,马车已是绕进了客栈的后院。
心道邝宇实在细心,知晓陵嫣有伤,不便行走,便特意将车驱到后院后才让我们下车。扶着陵嫣走了没几步,便看见小二殷勤地凑过来道:“二位小姐,那位公子已在前厅坐下,正等二位过去,请这边来。”说着,引着我们朝一处穿堂去了。我无意间回身望了望,却见邝宇并未跟上,而是亲自将马车卸下车套,拉去马槽,不假他人之手。
倒的确是小心谨慎之人,我暗忖。
随着小二过了穿堂,我抬头一望,不算热闹的前厅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食客,放眼望去,最是止郡王独坐的那一桌最为惹眼。且看他气宇轩昂,形容俊逸,行止之间皆是说不出的从容得体。到底是皇室宗亲,举手投足间全然是掩也掩不去的气派天成。
不知怎么的,远远望着他,我无端端的竟想起三年前,我同几位皇子一行人自墨都长途跋涉赶赴琼鸾峰时的场景。当时也如现在这般。谦谦公子打马在旁。分外惹眼,最后……不出意外的招了山贼。说来好笑,彼时的几位是如何清高傲然的表情。到现在我仍是记得……自离了琼鸾峰,我同这几位皇子的交往便愈发的少了,具王如何尚且不提。单从面相看,他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至于祀王……按说我同他多少也算有点交情。他对我原也十分客气,只不过他生母是皇后,身后是整个后党,让我忍不住心生罅隙。而睿王,都是旧事了,我很少,也不愿想起他。那位被我奉为知己的贤王……唉。现在一想起他来,我心中难免十分复杂,在贤王看来,继承皇位实在是件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事,一直以来试图做个好兄长的他,哪里知道这些弟弟们是何心思!若是日后他和容成聿……我却该……唉……
“月姐姐,想什么呢?”挽着我的陵嫣轻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我这才发现,自己走着走着竟停下了步子,发起呆来。因被我搀着,我不走,陵嫣也走不了。
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说了句没事,便搀着陵嫣极慢地走到了桌边。“伤可好些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不等陵嫣落座,止郡王便关切到。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好不容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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