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阻止无效。
同学们继续撕书,至少有一半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三学生在这么干。
沈奇在新闻里见过类似的报道,高考后撕书似乎成为了一种仪式化的行为,宣泄,发泄,与应试教育说拜拜。
亲眼目睹这一切,沈奇还是感到震撼,非常的痛心。
应试教育或许不那么尽善尽美。
但书本是无辜的。
为什么要撕书?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把高中课本留着,今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
“哎,算了,随他们去吧。”沈奇朝张万邦的办公室走去。
张万邦拿出两本数学专业文献给沈奇,这是沈奇寄存在他这里的。
“状元了?”张万邦问到。
“不好说。”沈奇摇摇头。
“你自己预估是多少分?”张万邦又问。
“不知道,没估。”沈奇说的是实话,凭他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真要想估分,能估个八九不离十。没这个必要,顺其自然吧。
“这么低调,不会考砸了吧?”张万邦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其实对于你沈奇来说,高考不存在考砸之说,只存在状元与非状元的区别。”
“顺其自然。”沈奇也笑了,然后他正正色,非常认真恭敬的给张万邦鞠了个90度的躬:“谢谢张老师对我的栽培,将我从泥潭中拉出,带我走上正道。师恩常在心中,不敢忘。”
张万邦的心猛然抖动了一下,他从教二十年,给他鞠过躬的学生有不少。
这些学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不是状元也没考上水木和燕大,最后大多去了普通大学读书。
这些普通的毕业生给张万邦鞠躬是因为,如果不是张万邦吼他们骂他们,没收他们的手机和PSP,他们现在不知道会在哪里干苦力甚至当古惑仔。
也有考上水木和燕大的学生,但他们没有一个回来给张万邦鞠躬。
沈奇是第一个。
张万邦转过身去,天天骂学生砸讲台的暴躁硬汉数学老师,眼圈有点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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