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破轻轻的质问。言语从容,但是,态度坚决。
“我已经向你说得这样明白,你还是坚持要知道些什么?”清平公主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再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我们自此之后,情断义绝。”
苏破伸出手来,虚空向下一划。“嗤”的一声,这坚实的铁木地板,赫然断裂出长长的一道沟壑。
清平公主骇然。她知道切割成地板这铁木,是东陵郡特产,五百年才成材,坚硬犹如熟铁。但是在这苏家玄衣,这一掌虚切,竟然将这几寸厚的铁木分开,五尺有长!
这手段……
即便是凝魂大成,初入引灵境界,才能以先天之气催动灵力如刀,达到这种程度吧?
但是……
在秋猎的时候,听人说起,苏玄衣虽然击败了宫九,但也仅仅是初入归元的水准,这才不过十几天,进境怎会如此之快?
难道,苏家真的在全力打造他?这怎么可能?大将军当日便说得明白,这苏破生有异兆,脑后有反骨,日后必成祸国殃民之大害。绝不会将苏家的家传奇功相授。那么,他这番际遇又是从何而来?难道蓟州炉那短短时日,便得了刀王杨公忘真传?
他非杨家人,这不可能!
这样的少年……
见到苏破那张随着年纪增长越发俊秀的面孔,见到这苏破那不逊于京都四秀的一掌之功,“噗”的一声,清平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脑海像是断了条什么线似地,整个脑子陡地空白起来。
刹那之间,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遥远,苏玄衣的声音遥远,连他的心也离她好远。
想起这少年昔日对自己的爱恋,想起自己对这少年做过的事,她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但是方才少年说的最后一番话,却像是最沉重的石锤,重重地敲在她的脑门上。
在黄『色』的木『色』楼阁中,在暖暖的宫灯柔光下,她的脸『色』“唰”的一声陡地变为惨白。
然后,她像是不再有任何的喜怒怨悲情绪似地,神『色』木然,眼神沉滞,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苏破与清平公主相识一场,至今记忆犹深。见过她许多表情,却从未见过她有过这样令他心惊的神情。这还是那个仪态万方的三公主么?
不过苏破从来没有后悔,脑海中这时意志坚决,看见她这可怕的木然神情,原先有些心软,但是想起这些年来的苦楚忍隐折磨,数次的险死还生,一颗心却又刚硬起来。
该割舍的,必须割舍!
该遗忘的,就必须忘却!
无论是清平公主,还是与她的未婚驸马定军侯,都有解不开的仇怨。如今,面对这公主,苏破无法快意恩仇,只能划地绝情,以表心意。至于这清平的言语,苏破之相信一半,疑窦甚多。只不过,问不出也就罢了。其中隐情,令隐隐有所猜测的苏破,心中惊悚。
自此后,再有所犯,必加倍报之。
大道如青天。我无牵挂,傲然而行。
……
……
出了这后阁,没走几步,便有下人恭候着,过来禀报:“说我家公子说了,方才秀芳厅那些,都是些不入流的纨绔子,打骂过后也就算了。如今你那朋友叫张小四的,已经被安排到青华厅,与文士们倾谈,您去那里找他们既可。”
苏破心道方才这宫五大概是隐忍得很辛苦。自己在秋猎大会上将宫九打爆,刚刚又一脚将他家大放厥词的管家踢飞,想必是憋屈的很,但是这两件事,都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却也无可奈何。
“青华厅?”
“青华厅是京都最负盛名的文士论道之所在,是我们***招的一块招牌。京都文士,都以在此一鸣惊人而自豪。人称此地便是小文渊阁。”那下人笑着说道,面上多有自豪之『色』。
“前边带路。”苏破开口说道。心道好大的口气。
走过了鹅卵石羊肠小道,路过许多繁华,便来到一处所在。周遭都是绚烂的菊花黄。
这处楼阁,都被这耀眼的黄包围着。离得还远,便听到了人语声,轻诵声。
“阶兰凝暑霜,岸菊照晨光。『露』浓希晓笑,风劲浅残香。细叶抽轻翠,圆花簇嫩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轻『吟』之后,颂声响起一片。
“好诗啊好诗,颂贤兄半年一别,如今再见,这文采越发的清幽了。
“是啊是啊,颂贤兄本次大试,看来三甲是跑不了了。”
“乌京三才子,颂贤兄居首当之无愧啊。”
……
……
进来大厅,这里一应却是红木所制,古香古『色』,精美绝伦,文气十足。而在这大厅中,或坐或立,或卧或走,或歌或饮的,都是些文士。
这二十多丈开阔的大厅,聚集了半百文人墨客,正在谈诗论文,煞是热闹。中心方向,貌似分成两派,正争论不休。
见到苏破进了大厅,目光所聚,那嗡嗡的人语声,也只是低沉了一下,便自翛然。
见到此情景,苏破知道,能来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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