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上下三十多口,倒是有大半都在这楼里居住。
苏破一刀砍去,楼门轰然破裂,便进了大厅。
这大厅装饰的甚是奢华,墙壁镶嵌耀眼金玉,棚顶悬垂硕大铜灯,四面还挂了不少字画,也不知是否出自名家手笔。
不过在苏破看来,这装饰虽然堪称奢华,但却透着一股子铜臭气。
果然,在这大周朝,贵者恒富,而富者未必贵。这偏远的小镇,也能佐证此点。
这些都是山民的血汗。苏破心中杀意更甚。
大厅里已经聚了不少人,都在盯视着这满身血迹,破门而入的少年。
看着苏破的目光,有疑『惑』,有惊奇,有愤怒,有恶毒,但惟独没有恐惧。
这大厅乃是长方形的,最北端靠着墙壁摆着三张宽大的方椅,圆润生光,看木质居然是山梨木。这山梨木比山檀木更加难得,不但木质更佳,而且数量稀少。
上面仅坐着两人。中间的椅子上做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旁边的椅子上,则是一个老者,长相与短命的刘大少有几分相似。
这令苏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头。
这刘家之主,洛西镇的里长,不就是个老头么?难道,现在的刘家,那中年人地位比他更高?
这怎么可能?
“小杀材,是哪个指示你你来我刘家捣蛋?说出来,让你死的痛快点,”老者沉声说道。看样子倒是颇有几分官威,一幅颐指气使的派头。
苏破冷笑,将刀扬起,对此不屑一顾。
“咦?还没有到活血境?”
那中年人却是突然惊呼了一声,目光在苏破身上巡视了好一番。
“年纪也不大,竟然能一刀挥出,将人腰斩。真是好大的气力。”
状似赞赏一般,点点头,这中年人便不再言语,状甚安逸。
“来人,给我拿下!”
那老者,也就是刘家家主,人称刘王八的刘竜,手一挥,一声大喝。
顿时间,七八条汉子便围了上来。刀枪剑棍,手里『操』着诸般武器,透出肃杀之气。
透过人群,瞥眼扫了下,那中年人正在低头喝茶,看来很安逸的样子。这令苏破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他此来,对于将遇到的凶险心知肚明。
牛二说过,刘家能驱动几个锻骨强人。不过,这种修为的高手,不见得会一直待在刘家,多半是有事才会赶到。
至于活血境界,已经交过手,有了约『摸』,苏破是不放在心上的。
但苏破知道,那个山村中出现的易筋强人,肯定是他今晚最强的敌人。牛二对易筋高手的推崇,艳羡,那是骨子里的。由此可见易筋境界之难得,易筋高手手段之犀利,难以匹敌。
活血大成的牛二,虽说大意了点,但一招便被拍断了腿骨,这已经给苏破足够的警醒。
不过苏破也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他一切的应对手段,目标都是所谓的易筋强人。而眼前这中年人,却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事已至此,多想无谓。
苏破昂然挥刀。
铛铛铛!
噗噗噗!
兵刃相交,刀刃入肉。
在这寂静的夜里,灯火飘摇,那所有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晰,又是如此的沉闷晦涩。
血纷溅起,惨叫声『乱』,肢体横飞。
一瞬间,这大厅的中间便血流成河!
刘家七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横七竖八的倒在碧青石铺就的地面上。或为两截,或断胳膊,或断大腿,或被砍断半截脖子,脑袋掖在身躯背后。
仅仅是片刻的工夫,刘家便损失惨重,这七人或死或伤,无人能立!
苏破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后背,被斩了一刀,后腰,被刺了一枪。刀伤创口翻裂着,将粗布衣衫尽染。枪头没入三四寸深,更是血如泉涌。一系粗布蓝衫,此刻已经尽赤,化为血衣,红的黯淡却异常刺眼。
这伤,不可谓不重。
但是,付出既有所得。
那持枪的锻骨壮汉,铁梨木的枪杆,被苏破一刀劈断,同时断裂的,还有他的头颅!红黑『色』的血浆,混着黄黄的膏油与『奶』白『色』的浆『液』,缓慢的低落在地,声音清晰可闻。
刘四的腰斩,虽然令人震惊,但是,苏破的外表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文弱,这就给人以致命的错觉。直到这一刻,大厅所有活着的人已经明白,这个少年稚气文弱的身躯里,分明藏着一只凶魔!
虽伤,虽痛,但是恍然未觉般,苏破迈步向前,目标,直指那大厅正北端坐的两人。
见此情景,那洛西镇的里长,刘家家主刘竜此刻愤怒中目光闪烁,有了几分慌『乱』。但是,当他扭头看到那中年人的时候,见其面『色』无喜无惊,便似这眼前血腥杀戮都是幻影一般,顿时心安,这慌『乱』便一扫而空。他怒喝着:“你这小贼,竟然敢杀我刘家人,待会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苏破那有空理会他。
因为,那一直不动声『色』静坐的中年人突然立起。这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就如高山,就如危岩,破面而来!
眼前那突然站起来的中年人,给苏破带来极大的压力。
巍巍然,厚重如山!
坐也如山,动也如山。
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
这便是苏破的感受。
易筋境,会有这般的气势么?
苏破很是怀疑。
把血肉,心脏,筋骨,都打拼锻造,成为传闻中易筋境界那般强悍,难道就会生出这种让人感到压抑的东西?
苏破不信。
信与不信,都无所谓。
易筋境,是与不是,那人都站在那里,苏破都必须面对。
“老刘,你家里这些护院的,实力差了点啊。”
中年人说话的腔调很淡然。刘家家主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面对这中年人,昔日的里长威严如今半点皆无。
“很不错的小伙子,杀气很盛。不过,也就是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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