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想的固然是好,可齐家自己也不宽裕偏生我从小喜欢算学,曾跟着当过帐房的一位表舅舅学过不少算法,所以书院一应收入开支,都是我帮着计算的也正因为如此,节流不如开源这个道理,我自然体会深刻”
知道章晗并不是消下头人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凛凛然如对大宾的人,此刻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齐晓顿时胆子更大了些:“说到节流,皇上即位之初就放出了宫中不少正当婚龄的宫人,这几年又不曾小选过,据我所知,宫中开支确实缩减了不少,但放出一二百宫人一年所得的钱粮,实则有限得很万民称颂的好事,但从度支二字上头来说,是看不见多少成效的而宫中采买的东西,民间一个价钱,到了宫中记账便是另外一个数字,其中出入往往触目惊心而至于开源,宫中那些皇庄,何尝不是最肥沃的地,最贫瘠的收成?”
这些内情,本就是出身民间的章晗自然知道,此刻面色只是微微一动,须臾就把话题岔开了过去而陈曦尽管没有那般了然,可他好歹也是跟着太宗皇帝历练多年,这三年中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奏折,所以,当章晗让齐晓送他出坤宁宫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若依齐司正的意思,如何能革除刚刚那些弊政?”
“这些事情我一个在宫中不多久的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会不知道?二圣都不曾说革除,我一介微末女子,何德何能谈什么革除?”齐晓摇了摇头,随即便笑吟吟地说道,“皇庄和采买的事情,是张尚宫曾经和我提到过的,还说此等旧弊,先头仁孝皇后曾经设法整饬过,但有些人便如同贪官一样,犹如割野草似的怎么割都割不干净!不是古语有云,水至清则无鱼吗?”*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出了坤宁宫,陈曦一直都在忖度齐晓说的水至清则无鱼那六个字,渐渐竟引申到了父皇登基之后,诸多新政之中唯独并不涉及澄清吏治这一条上他绝不相信从前在东宫太子的位子上就一直安之若素的父亲会忽略这一条,难道,父皇也是想着水至清而无鱼?还有齐晓,好端端的为什么在母亲面前提这个?那丫头在他面前固然说何德何能革除弊政,可只看她训弟弟那凶悍架势,莫非真的打算新官上任就立威?
如此心事重重地边走边想他几乎没注意到不远处迎面而来的那一行人,而直到后头一个心腹内侍低声提醒了好几次,他才猛然抬头,一看到是背着手若有所思打量自己的父亲,他立时慌忙打躬行礼
“父皇”
长子的性子陈善昭是再清楚不过了,因而道了一声免他就似笑非笑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问道:“这是从你母后那儿来?”
“是,儿臣刚去过坤宁宫”
“嗯”陈善昭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长子,一时眉头一挑,却没有追问只是交待了几件事务,就越过其径直往坤宁宫而去待到进了坤宁宫正殿,他扶起了章晗,眼睛一扫那些慌忙行礼不迭的内侍宫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汪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携了妻子的手径直进了东暖阁
“宫里的事情怎样?”
章晗知道陈善昭问的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便若无其事地说道:“秋韵做事素来稳妥这几年宫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