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踩着车蹬子下来站稳了,一面进二门,一面便开口问道:“你那个女儿人可带来了?”
“奴婢见世子妃这两日忙得很,不敢拿这点小事打搅,只让她在家里时刻备着召唤。一会儿就又是各位嫂子们回事了,世子妃若是不得闲,过几日再见也不要紧。”
“如今见人的时辰还早,你把人带来吧,我在上房见她。”
听章晗这样说,赵四家的立时眉开眼笑地连声答应。而等到走在了回上房的甬道上,周围没有别人,章晗方才对沈姑姑问道:“姑姑可打探过了?”
“回禀世子妃,单妈妈说,赵四家的是个浑身消息一点就动的精明人,女儿的性子亦是如此,机灵有余,稳重不足,颇有些眼高手低,所以之前世子爷挑丫头伺候的时候,却是没有选中她。她那八岁儿子倒还小,人也憨厚老实。”
章晗对此并不意外。倘若自己随口一说,就能挑到一个可用之人,那运气也就未免有些太好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又从沈姑姑口中探知了单妈妈推荐的几个人,她一一暗暗记在心里,却没有打算立时三刻把这些人提拔安插到那些要紧位子上。
即便她对单妈妈观感再好,可不论是她从张家到顾家耳濡目染学到的东西,还有那些经史子集上君王用人的故事都告诉她,纵使再贤明的人,举荐上来的人也未必是贤明,决不能偏听偏信。当然,单妈妈说的那几个勾连外头以及欺上瞒下之辈,却是必然确凿无疑。她如今接手王府,虽不用一定和从前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何慢慢清理王府,却也是一桩难题,最要紧的是一个由头。
回了上房,换下那一身沉重的世子妃冠服,章晗穿了一件家常的樱桃红色小袄,罩上一件银红色的褙子,坐在东厢房的软榻页地翻着手中的账簿。她并没有要那些积年的账簿,只是吩咐拿了两个月的内院开支簿子,一面两相对比,一面轻轻用指甲在那些重大的进项和开支上头轻轻掐着印痕。直到外间传来了秋韵的声音,她才抬起了头。
“世子妃,赵四家的带着人来了。”
“进来吧。”
章晗合上了手中的簿册,往那张此前宫中惠妃赏赐的百子多赶檀木方桌上轻轻一放,抬头就看见赵四家的带了一个姿容尚属端丽的少女进了屋子。母女俩一块磕了头之后,赵四家的便直起腰毕恭毕敬地说道:“世子妃,这便是奴婢家里的闺女,名唤银杏。今年十三岁。”
轻轻点头之后,章晗吩咐了一声抬起头来,当即便仔细审视了起来。见人虽是竭力显得低眉顺眼,但低着头的时候,目光却仍有些游离不定。当她沉默的时间渐渐有些长了。跪在那儿的银杏仿佛察觉到了某些不好的端倪。竟是一下子抬起了头来,出言打破了这沉寂。
“世子妃~婢什么都会做,针线活也好,洒扫擦抹的力气活也好≌料花木也好。全都能行,请您开恩……”
赵四家的被女儿这大胆放肆的举动给吓得一哆嗦,待要开口时,却已经看到章晗的脸色有些变化。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慌忙出手拉了女儿一把。随即磕了一个头便声音颤抖地说道:“世子妃恕罪,奴婢今儿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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