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夫人这一问,隆平侯夫人却是微微一愣,章晗便笑道:“老祖宗,是我给她梳的。刚刚出去的时候恰逢一阵乱风,她那高髻歪了♀种发式费时费力,丫头们都不会,我也只能勉为其难,费了老大的功夫给她重新梳了个头,索性又让她重新匀了脸。”
“我年轻的时候,及笄又不曾出嫁的女孩儿,原本就应该梳这个头。”太夫人微微一笑,语带双关地说,“哪里像是现在的姑娘家,不管及笄礼行了还是没有,全都是云鬓高髻梳了起来,步摇珠钗插满了头,唯恐打扮不够雍容华贵似的。她这样薄施粉黛淡扫蛾眉,倒显得清爽可人,不落俗套。”
隆平侯夫人被太夫人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正羞怒,却只见太夫人招手叫了自己的女儿过去,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就正色说道:“你和我那外孙女儿似的,大约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看上去弱不胜风。若要吃药的话,可以吃人参养荣丸,温补气血。”
“多谢太夫人……”
太夫人却只是斜睨了一眼慌忙上前拜谢的隆平侯夫人,又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张茹说道:“至于这药,我正好配了现成的,回头就让人送到隆平侯府去。要说隆平侯虽半辈子纵情声色,临到老又老糊涂了,但这天底下也不是一丁点公道都没有。不说别的,嗣子是他报请朝廷的不假,可若是不孝,做嫡母的也可以直接告了她忤逆!”
一想到自己盛年早逝的次女顾夫人,太夫人虽最初对隆平侯夫人这个不速之客颇为不满,可刚刚见张琪和章晗为张茹解围,把人拉出去散心了好一会儿,甚至连发式妆容都改变了送进来,刚刚那满脸畏缩的少女总算可见几分明快之意,一时间就免不了出言提醒了两句。见隆平侯夫人又是震惊又是懊悔,她便索性又加重了语气提点。
“过继了给你们夫妇,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母亲,亲生父母从此之后就是伯父伯母,哪里有到你们府里指手画脚的道理?你自己没底气,女儿就没底气,你们两个都这幅样子,下人自然不会敬重你们,更何况你那嗣子?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你应该懂这个才是!”
“太夫人……”
小韦氏见隆平侯夫人脸色苍白,但却真心实意地屈膝道谢,不禁诧异地挑了挑眉。然而,眼见太夫人对张茹又提点了几句,仿佛是真的站在这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女一边,她更是怎么都想不通其中根由。可就在这时候,偏生前头传来了一阵喧哗。
“安国公府的小姐被惊马吓着了!”
见外头报进来这么一件事,太夫人一时愕然,随即才皱眉问道:“今日寺中来往的又是女眷又是贵人,寺中上下也不知道清过多少遍,哪来的惊马?如今事情怎样了,可有什么人磕着碰着没有?”
太夫人先质疑哪来的马,然后才问可有人受伤,谁不知道这位顾家老祖宗是动了疑心。不多时,楚妈妈便从外间打起帘子进来,垂手行礼后便低声答道:“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了,竟是跑进来了一匹疯马,正好冲了正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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