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深渊拖去，周围的世界骤然扭曲，无边的黑暗笼罩了过来。
四周想起了无数或嘶哑或尖利的惨叫，无数的冤魂厉鬼喷涌而出。不但他的眼睛和耳朵被无数恐怖的场景纠缠，就连鼻端，也扑来了腥臭和恶心的气味。
紧接着，一幕幕悲凄的往事一起卷上来，童年的孤苦和颠沛流离，被病魔的无休无止痛苦的纠缠，得知自己父亲的死亡之情的悲戚难忍，师父离世时的撕心裂肺……
无数最隐秘，最痛苦的往事在他面前如同电影一般闪烁着，仿佛要把他的心一起拖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看着江川的目光开始失去焦距，在他手中的狐狸突然吐出一口血来，但是神情中闪过了兴奋和轻松，它知道自己的幻术已经生效，适才，那一起攻击上来的五六十个散修就是被拖进了无穷无尽的幻境中，或者吓死，或者自杀，或者自相残杀而死。
虽然它在刚才那位优雅的小姐……不对，那个莫名其妙的蠢女人最后一击中受了不轻的伤，本领失去了大半，但是还足够释放出一个幻术，攻击最后这一个人。
一个人就足够了。
狐狸本身就擅长迷惑，而他更有幻化和蛊惑两个天赋，虽然还没有获得第三个手段，但是它的攻击之中，已经具备了一些“恐吓”的能力，幻术攻击的威力大大提高。或许，它马上就能长出第三条尾巴了。
想到这里，即使它的情况已然糟糕到了极点，仍是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就在这时，江川本来一直失去焦距的瞳孔蓦然重新凝聚起来，眼中的迷茫也已经一扫而空，他目光下移，对着那只白狐微微一笑。
白狐只觉得自己发出的幻术突然被切断，强大的反噬能量排山倒海一般卷了过来，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但自己的皮毛染得通红，连江川身上也落了不少血迹。
江川笑眯眯的抓着白狐的尾巴，把它提到了自己眼前，道：“没想到你还有余力，刚才那个，是幻术吧？”
白狐好像死了一般，闭上了眼睛，垂头丧气的吊在空中，也不理会江川的问话。
江川道：“我对你的幻术有个评价，想听么？”
白狐还是不动，只是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线，似乎露出了一丝兴趣。
江川依旧是微笑着，道：“其实就只有四个字――什么玩意。”
白狐口一张，最后一口连着心头的热血喷了出去，双眼一翻，真的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