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草药,道:“这是治疗外伤的草药。兄台,信得过小弟么?”
那少年眼睛微微一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默然相对。
江川见此情景,站起身来,再次拱手见礼,道:“广阳门芝园药童江川,见过师兄。”
那少年猛地抬起头来,道:“你也是广阳门的人?”迟疑了一下,又道,“不,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广阳门的人?”
江川道:“适才师兄出手钉死敌人的剑,不是咱们派中的制式兵刃么?”
那少年双目寒光一闪,道:“你说是我广阳门的人,有何凭证?”
江川从袖中取出一张两寸宽窄的铁尺,用两个指头捏住,轻轻向前一递。
那少年接过,目光落定,随即露出一丝微笑,道:“广阳门石晓君,幸会。”缓缓的伸出手来,将自己那枚标记令牌轻轻一晃,突然当啷一声,手指竟拿捏不住,令牌坠地,他苦笑一声道,“麻烦你了。”突然双眼一翻,仰天便倒,昏了过去。
江川倒是丝毫不奇怪,这少年石晓君伤势极重,只是性格坚毅,一口气支撑住还能神志清醒,这时见了同门,心中放心,这口气散了自然支持不住,昏倒了也是寻常。
江川将那石晓君身检查一遍,松了一口气,他全身划伤四十余处,有六处略伤到了筋骨,却并无严重内伤,唯一一根折断的肋骨并没有挫伤内脏,不需大动干戈,只消包扎妥当,配合药石静养,便可痊愈,就是在这荒郊野外缺医少药也无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皮肉伤,还有手上的烧伤――那是刚才江川衣服上的赤龙粉烧的,作为一个药童,江川总喜欢在衣服上用些小手段,以防万一。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石晓君悠悠转醒,江川已经把他全身伤口都处理了一遍,见他醒了,道:“你的伤不碍事,放心吧。”
石晓君好似全未听见,脸色仍是很苍白,突然郑重道:“我有一件正事,恐怕要劳烦你。”
江川略感诧异,道:“何事?”
石晓君咳嗽了两声,道:“我刚才是一路跑过来,来得太匆忙。我记得身后只有曾毅一个贼子追了过来,我用短剑伤了他,他确实死了么?”
江川道:“一剑穿喉,被钉在树上。”
石晓君缓了一口气,道:“那很好,只是若再补上一刀便更好了。刚才和我动手的,还有三个人,都是青钢会的杂种,他们跟我从恶风寨出来,一直纠缠不清,被我一路跑,一路放倒了,都在西边那条路上,当时我时间太紧,没有来得及确认他们都死了没有。我想要你去确认一遍。”
江川微微讶异,这石晓君端的是个狠角色,重伤刚刚醒来,不问自己的伤势如何,只关心对手死是不死,倒也少见。但他还是摇头道:“我不去。”
石晓君眉毛一挑,道:“为什么?”
江川道:“我不去,那些人本与我无干。”
石晓君急道:“怎么能与你无关?倘若那些人中有人没死,追了过来,我是动弹不得,只有坐以待毙,你以为到时候他们会放过你?”停了一停,道,“我知道了,你是药童,想必是只会配药,不会杀人。这样吧,你扶着我去,我亲自解决,不需你出手。”
江川淡淡道:“我是不去的。你若要去杀人,尽管去杀,但是我是不想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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