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纪大。朱顺明的一句“大妈”正好击中她的软肋。
钱谦益素有文采,来往的都是文人士子,哪听过“姘头”如此难堪的词语。这不是同偷寡妇的屠夫下人一个层次?让自诩上等人的钱谦益情何以堪?
“……曾经的礼部侍郎……”
朱顺明在“曾经”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一个致仕的官员,就不要摆昔日的威风了。知道的当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的还说你钱谦益雄心不死,在南直隶一呼百应,要造反呢……”
朱顺明又给钱谦益扣上一个“造反”的大帽子。
钱谦益急道:“胡说,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要造反?老夫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为什么要造反?你不要血口喷人。”
朱顺明笑道:“说说而已,不要当真……不造反就不造反,看你急的……”
造反之事能随便说说吗?钱谦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头直问候朱顺明的祖宗十八代。
“……既然不是要造反,你急冲冲跑来,威胁喝骂朝廷命官,又是为何?”
“阁下是……”
“湖广总兵朱顺明。”
一个小小的总兵而已,还是湖广的总兵,钱谦益松了口气。大明文贵武贱,一个小小的总兵,钱谦益还不放在心上。
“既是湖广的总兵,你为何跑南京城来?可有朝廷的调令?兵部的堪合?”钱谦益打着官腔问道。
“你要看?”朱顺明问道,语调说不出的怪异,调侃加怂恿。
钱谦益随即醒悟。“老夫无官职在身,自不会查看。老夫好心提醒你而已,切莫自误。”
朱顺明正色道:“既然你曾经当过官,在南直隶也有偌大的名声,正好给我作证……”
“……眉楼的寇白门意图拐带本官的小妾,证据确凿,在场的这几位……”
朱顺明指指柳如是、卞玉京等人,接着道:“……都是同谋。”
“至于寇白门拐带本官小妾的动机……”朱顺明指着冒辟疆道:“这位才子看中了本官的小妾,想要据为己有。一方面通过南京城下九流准备拍花子,另一方面委托这位寇大楼主出面,邀请我这年幼无知的小妾赴会,打算在眉楼行掳人之事。”
“钱大人,你读过书当过官,按《大明律》,拐带人口该当何罪?同谋该当何罪?”
寇白门等人面色惨白,冒辟疆更是额头冷汗直冒,苍白无力的辩解着“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