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抓捕、反抗、杀人、审判、入狱事件在长沙府周边不停上演。凡是曾经查扣、掠夺过在朱顺明治下登记过的盐商盐货的人,不管是山贼还是混混,亦或是盐政司盐丁、官吏,全都被抓捕归案,敢于反抗的就地正法,血腥而强硬。
借着这个机会,朱顺明将自己的统治更进一步的推向长沙府以外的区域。整个长沙府周边,衡州府、常德府、岳州府、荆州府、广西、贵州等地都知道有个不好惹的二愣子,手握重兵,横行无忌,一言不合就杀人。
………………
胡万安祖籍安徽,祖辈在成化年间就来到扬州经营盐货。到崇祯年间,胡家已经成为扬州首屈一指的大盐商。
“湖广朱二愣子乱来,大肆抓捕盐政司人员,现如今长沙府周边盐政司几近瘫痪,私盐泛滥,官盐在湖广等地的销售受阻。诸位,该如何行事?”
胡万安高踞首席,环视众盐商,发问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如收买他,将长沙府食盐行销权让给他。反正是卖,卖给他不也是卖。”
翟君荟是陕西人,开中法的受益者。他从湖广购买大量粮食,远送到三边苦寒之地,换取大量盐引。
然后他一边转卖盐引,一边往广东福建等地销售食盐。不到十年,已经成为扬州十大盐商之一,在陕西山西更是拥有大量田地。算是扬州盐商后起之秀的代表。
湖广的食盐行销权给谁,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损失。湖广的粮食才是他财富的源泉。
一个对他而言毫无损失的建议,或许能得到长沙王的好感,很划算的买卖。
在座的都是成精的老商人,翟老幺的如意算盘谁都知道。
殷老七阴测测道:“这个朱二愣子胃口大得很,看不上湖广这点油水。说不定人家也是要往三边运粮。朱二愣子有兵有将,你的粮食生意我看够呛。”
“你……”翟老幺气得说不出话。殷老七说中了他的心事。
殷老七的食盐行销范围正是湖广。朱顺明在湖广大肆贩运销售私盐,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他恨不得立刻将朱顺明抓起来,严刑拷打,吐出全部家当。
“不要吵,”胡万安制止道:“吵吵能解决问题?”
“朝廷式微,官面上无法压制朱二愣子;江湖伎俩在他面前更不好使。说到这,老夫觉得朱二愣子真有些愣,他除了贩卖私盐这件事上吃了秤砣铁了心外,其余事还是很讲究,没有乱来。要不然,各位睡觉都不一定安稳。”
“这倒也是……”众人纷纷附和。
“他朱二愣子要贩运盐货,总得有货吧。”胡万安笑道:“他的盐货从哪来的?还不是咱们两淮盐场。咱们只要严格控制盐场,无盐引一律不得出场,他朱二愣子的盐货从何得来?”
翟老幺迟疑道:“这……那些盐户们会不会不满?”
朝廷在产盐区设立盐户,专门煮盐。盐户煮出的盐不得私自销售,必须低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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