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淅淅沥沥的却很烦人。
这个葬礼举行的很是简单。几个人站在棺材的旁边,几根蜡烛,几张纸钱,还有几滴眼泪。一个人存在于世间的一切痕迹,被一把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没有留下一丝味道一点痕迹,残忍的让人无法落泪,凶狠的令人没有悲伤。
这就是死亡吗?刘健站在阮颖雪的旁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这个受伤的女孩,毕竟这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多年未曾没有陪伴在身边,也没有享受过什么天伦之乐,但毕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父亲!
父亲,多么陌生而又温暖的一个词啊。刘健在这时候,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总是衣衫脏兮兮的父亲,扛着煤气罐,从一楼走到六楼的父亲。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痛苦,刘健能够体会到。
阮颖雪从刚才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许她也不用说一句话,因为在这里的都是她的至亲之人,除了她姐姐远在国外没有回来,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刘健,都是她可以拿性命寄托的人。
是以她不用带着任何面具来伪装自己的心情,也不用说一句场面的话。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井然有序,大家好似都是在用眼神交流着,没有人出声打破这宁静的院落。破败的矮墙像是张牙舞爪的树藤,缠绕在每个人的心情中。
越是在这个时候,刘健知道,阮颖雪越是需要一个肩膀。别看她表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可是刘健理解她心中的痛苦。要比任何人都重。重的多。躺在棺材里的那个老头,是她的父亲,是这里每一个人的长辈,每一个人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个“父”跟父亲是不yiyàng的。
王克双是欲哭无泪,她的眼睛早就瞎了,在国外的那场丛林战斗中时。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眼睛就成了这个样子,她的所有一切,都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老人教给她的,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未来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小师妹阮颖雪。
大家看到阮颖雪这个样子,都是没有张口安慰她,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没有用的。哀莫大于心死。阮颖雪的心看起来就好像是死的,她虽然还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但是无论从哪里看来,都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若非在这里有一个刘健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刘健看到阮颖雪这个形同枯树的样子,他的心中是要比任何人都着急的,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凡事都有一个过渡期,他相信阮颖雪最终会自己走出来的。
另外,她的姐姐还远在国外,只要她姐姐回来了,那么一切也就好说了。这个事情,刘健是想的异常明白的。不过现在也不能就让阮颖雪这个样子,起码得找个人安慰一下她,有些话自己说起来不合适。
不过要是王克双说起来那就是事半功倍了,刘健悄悄的走到王克双的身边,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对她说了,看着她怎么做。
“我怎么能这样呢?”王克双似乎很是害羞,支支吾吾的好像不太愿意说出口。“克双!你就当帮帮我,快点把理由说出来好吗?算我这个当大哥的求求你了。”刘健见王克双这样欲言又止,哪能不着急。他现在连向王克双下跪的心思都有了!“我先表个态,无论是什么理由,我一定努力去达到这个理由让你父亲mǎnyi,这样总行了吧?”刘健拉着唐晨的小手,全身紧绷着在仔细的寻找着整条弄堂,一边查看还有没有可能存在的其他扶桑人,一边朝着那站在一旁抽烟的两名放哨的扶桑人走去,并且越来越近了,很快,两人走到了那两名扶桑人的身前,就在双眼对接很快便要擦身而过之际,刘健突然起身,一个手肘侧击瞬间击中那正在抽烟,显得比较随意的扶桑人脑门处!强大的撞击力令那名扶桑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直接狠狠的撞倒在墙边,就这样没有任何悬念的直接昏了过去!大约只过了五分钟时间,形意武馆的围墙便出现,刘健将车终于开到大门旁。由于这里是小弄堂,所以停车位自然不可能在大门边,刘健只能将车停在距离比较远的另一侧专门停车位上。当他带着唐晨下了车后,便朝着大门口走去。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刻,刘健的余光已经意外的发现,在这弄堂里,似乎有两双眼睛从身后的方向正在盯着他!而当他扭头望去之时,发现这两个陌生的男人很快便转移了视线。一开始刘健还以为这两人只不过是碰巧看了他几眼,但是很快,当他发现其中一人的领口那特殊的菱形标志后,刘健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刘健皱起了眉头,不由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唐晨,你把事情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什么事都别急,别害怕,好吗?”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事让唐晨如此失魂落魄过,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事令她这么伤心,连比赛都会失态呢?
“还好,还好。有了这新的综合大楼,那条件可是好太多了。”老院长笑着回道,“刘先生,你可好久没来孤儿院看看了,有好多孤儿都被领养走了,又有好多被拐卖的孤儿被民政部门派发进了孤儿院,还有些伤残的孤儿没了父母的,加起来比以前要多了一些,不过住房伙食都很好,这点请放心。”刘健老脸一红,尴尬的笑道,“是啊,真对不住啊老院长,生意太忙,也没什么时间到这里来看看。这不。今天就和唐晨一起来了。”唐晨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可能是她觉得对于小楠父母的感谢并没有什么意义吧……“老院长。我想问你个问题。”待刘健和唐晨跟随老院长来到了院长办公室内坐下来之后,刘健才一脸严肃的朝老院长问道,“你是如何能肯定打电话来的人便是小楠的亲生父母?万一有人冒领呢?”老院长听完便笑了笑,摇头道,“冒领是不可能的,因为小楠的亲生父母在电话里将送小楠进孤儿院那晚的场景说的很具体很详细,每一个细节都一模yiyàng,能说出来当时的情况。首先就已经足以证明这打电话来的亲生父母是真的假不了。当然,口说无凭,要有证据才行。我曾经和你们说过,小楠是怎么进孤儿院的吧?所以你们当然也知道,小楠当时被送过来时身上还有一万块钱和一块手帕,对吗?而小楠的亲生父母说,那块手帕是鸳鸯帕,共有两块,其中一块还在他们的手上。今天他们来会带着这块手帕,如果手帕真的yiyàng。那这无疑就是很有力的证据。再说,小楠只是个孤儿。谁会这么吃吃没事要冒领呢?冒领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什么利益?”王淼克很着急,但他却没法发火。
刘健真不知道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原来那个差点要致他于死地的西门家族,华夏国三大神秘家族之首的西门家族,军工界龙头大哥的西门家族,竟然会是龙堂的分支之一!李诗琦曾经就说过,古籍上有记载龙堂有个分支姓西门,一开始刘健还没在意觉得不会如此凑巧,可是现在一经韩老爷子这样提起才明白过来,这西门家族原来真的就是龙堂中人!
“什么理由?说来听听!”刘健一听想出了理由,不由顿时颇有些兴奋起来。对于他来说,王淼克的这30%股份,简直就是他和罗菲菲第一回合对决胜负的决定所在!
“年轻人,就像这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浮躁不定,却在水面上飘动不已,充满了活跃。而老年人呢?就如同这沉入杯底的茶叶,默默无闻,却不动如山。这就是两种年纪商人的最大区别。”柳云武露出丝笑容,终于开口说话道,“刘健,我能从你的身上,依稀看到当年我的一些影子。一个敢打敢拼,白手起家的年轻人,能在短短几年内拥有这份家业,确实不容易。可你想过没有?也正是因为这份家业,你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同样是经商的商人,人家是会眼红看着你的。你不去消灭别人,别人自然会来消灭你,这是商场上的千古定律。所以,我觉得李灵珊做的没有错,只不过你能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听完柳云武的话后,刘健猛的一惊,皱着眉头低沉道,“阮颖雪……和你说了我的事?”“不,这孩子如果真的把心事都和我说,我想今天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也不会觉得惊讶了。”柳云武掏出盒烟,点燃了支轻笑道,“想要猜到这一切其实并不难,玉墨今天来这里之前,和我提起过李灵珊和她的工厂,我就知道她有的心事和李灵珊肯定有关。于是,我派人调查了下最近李灵珊的动作。当我知道她最近收购了航空集团里的国有股份消息后,立刻就知道,你和李灵珊翻脸成了敌人。其实我一开始就很qiguài,林家原本做的最大的就是船舶生意,而李灵珊来中海市后竟然会选择与你做朋友而且还合作建设军工工厂,我当时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只不过那时候我和你没有什么瓜葛,所以并不想过问。不过如今……柳云武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嘎然而止,意味深长的再次注视起刘健来。刘健感受着他直射而来的睿智目光,不由觉得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商场如战场,而能在战场百立而不倒者,没有高超的分析能力与判断能力这可能吗?
这时候,刘健一拍双手,平淡之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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