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再出纰漏,如法炮制地收紧了右手,一阵令人倒牙的骨头碎裂声之后,紧接着是嘎巴嘎巴的钢铁破碎声,那枚德制手雷竟然被阿四也捏成了一堆零件纷纷掉在地上。
因为绝望和剧痛,竹竿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阿四把软成一滩的竹竿推在地上,小芹一脚踢飞了他左手的枪——其实那已经不能称为手了,更像是一堆烂糟糟的,连接在小臂上的血肉。
竹竿倒地之后用两根小臂拄地往后爬着,看阿四的眼神如见恶鬼。
张念祖看了他一眼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走的。”
小芹飞快地抢起地上的包,从里面掏出枪攥在手里,以竹竿目前的状态来看,她这个动作有点多余,可不知为什么小芹此刻才有了切实的恐惧感,也许是因为她这时才发现这个屋里最危险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持枪的毒枭,一直都不是!
竹竿爬到墙边无路可去,他背靠墙坐着,喘息着,李长贵蹲在他面前道:“现在轮到我们提问了吧?”他问众人,“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张念祖挠头道:“好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小芹冷丁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众人都注意到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枪,不信任问题一直存在于他们和小芹之间,看来这会到了最严重的时候。
阿三叫苦道:“毒枭以为我们是警察,警察当我们是坏人,做人咋这么难啊?”
张念祖对小芹道:“如果我们是坏人,彭队还会让你来配合我们吗?”
一句话提醒了小芹,她马上拨通了彭队长的电话。
地上有一滩血和一堆手雷的零件,雷婷婷捂着嘴躲到门口去了,虽然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说见到啥世面都能安之若素。
阿四找了块擦车布擦着手上的血道:“我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张念祖拍拍他肩膀道:“你要下手不狠我们这些人都死了。”他转而又道,“你就是随便问问,其实心里没啥负担吧?”
阿四讷讷道:“也不能说全没负担,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抱男人,心里……挺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