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得不堆起笑脸道:“琮哥儿,我也是关心则乱,怕你走了岔路,才巴巴的来给老太太说说,你可别误会了去……”真让贾琮告到叶清那,太后说不得也能将她流放三千里,她并不觉得,自己就比淑妃和二品侍郎贵重多少。
这时,贾琮感觉王夫人目光也瞧了过来,他看了眼后,灿然一笑,道:“自是如此,贾琮多谢舅太太关心。”
王夫人闻言,面色和缓了些,对李氏道:“琮哥儿是个好孩子,老爷也常夸他极有志气,再不会做传言中的事,嫂子也是多心。”
贾母就算再不喜贾琮,可在外人面前,见王夫人说自家孩子好,心里还是满意她识大体的。
薛姨妈这时则歉意道:“真真是委屈琮哥儿了,分明是我家那孽障惹下的祸,让琮哥儿去还了人情,实是不该。”
贾母笑道:“都是至亲,分什么彼此?姨太太可别外道了。”
一直没出声的忠靖侯夫人赵氏忽地道:“香皂?昨儿叶府的清丫头打发人送了我一盒香皂,我瞧着极好,倒比西洋运来的还香,模样好看,洗的也净,莫不是就是哥儿咂摸出的方儿?那可了不得!”
贾琮点点头,道:“应该就是了,已经开始产了么?回头我寻几盒来,孝敬老太太、太太和家里姊妹。”
他并没有问赵氏为何会称呼叶清一声清丫头,他是知道,史家兄弟两人史鼐史鼎能得封侯,便是当初跟随那位武王爷开疆拓土而来的。
在得知叶清与武王府的亲密关系后,也就不难理解她会和史家有关联了。当然,赵氏喊一声清丫头,实是托大了。她怕和叶清面都未见过几遭……
赵氏又啧啧赞道:“西洋运来的香皂,能卖一两银子一小方,寻常人家有银子都买不到,海外的船来了,扬州市舶司的人直接将香皂全都收了,除却往各家府上赏赐的外,再由内务府的皇店往外卖。也是设了门槛儿,我们侯府一个月也不过六方的供给。
哥儿能咂摸出这样一个方儿,分明就是挖了座金山,就这样为了帮人还人情送出去了?
哎哟哟!那可吃了好大的亏!”
这会儿,贾琮多少明白过来一些味儿来。
史家和王家,怕是不怎么对付,和薛家,也够呛,就是和贾家,应该也没多少亲密了。
作为武王麾下侯爵,这些年早没了当初一门双候的气派。而已成天子心腹的王家,却渐成青云之势,又是多借贾家之力……
这里面的名堂,也就多了去了。不过赵氏可不是为了贾琮在鸣不平,她纯粹在挑事……
果不其然,薛姨妈闻言,面色登时涨红起来,有羞愧也有急怒,但若让她说出承包贾琮的损失,却也说不出口。
薛家是商贾出身,哪怕是耳濡目染,薛姨妈也知道不少经济之道,自然明白这小小的香皂里藏着多大的利。
薛家虽有的是银子,可真要割出这一块儿来包赔,也要伤筋动骨的。
尽管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小小一块香皂,到底有多大的利。
只是这会儿却又被挤兑到墙角里,若不付出些什么,让一个小辈付出大人情,实在是下不来台……
看着高台上数位女人一台戏,贾琮这会儿才算见识到了女人间的争斗,到底有多犀利,真真句句补刀,又刀刀见血。
贾母也快耐不住了,连对贾琮摆手道:“罢罢,左右都是你的理,读了那么多书,就会为对付我,我说不过你。你去前面吧,老爷在待客。我也是奇了……怎么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