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正卧病在床,学生身为人子,理当回去侍疾。”
刘教谕闻言,虽惋惜,却不能阻拦,毕竟孝道最重。
他将书卷收起,殷殷叮嘱道:“合该如此,只是清臣归去后,若有疑难,或是需要什么书本在外面不易得的,只管来寻我便是。
但务必要记住,万万莫要忘了读书进学。
须知举业一道何其艰难,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万不可大意轻忽啊。”
贾琮深揖应道:“琮,谨记先生教诲。”
……
出了国子监门,贾琮就见贾府给他安排的马车和长随在门外候着,谢绝了长随过来接过书箱的好意,贾琮背着书箱自己上了马车。
临关车门时,远远看到邱三站在街角,也不知等了多久,这会儿在朝自己点头。
贾琮没有多言,关上了马车车门。
长随骑马,车夫赶车,一行人往居德坊赶去。
……
东路院。
眼见贾赦挥剑刺向邢夫人,邢夫人早已吓傻,连逃都忘了逃。
贾琏终是奋起余勇,冲上前将邢夫人往一边推开,大喊道:“太太快跑啊!”
只是又慢了些。
贾赦含恨出手,剑已经刺到了邢夫人身前,虽被贾琏推到一边,避开了心窝要害,却还是被刺中了肺部。
邢夫人中剑后惨嚎一声,只觉得全身力气散尽,软软的栽倒在地。
周遭丫鬟婆子惊叫连连。
贾琏大哭求饶道:“老爷,不能杀,杀不得啊!”
可贾赦此时哪里还有理智在,恨不得拉着整个世界一起灭亡。
狰狞着脸,再朝贾琏刺来。
贾琏见贾赦果真疯了,也顾不得邢夫人了,转身就逃。
贾赦就要去追,又见王善宝家的哭天喊地的跑来,扑到邢夫人身上号丧。
心中厌起,贾赦狞笑一声,举剑砍下。
王善宝家的唬的魂飞魄散,只顾着抱头趴下,背上挨了一剑,惨嚎一声,晕了过去。
她虽晕了过去,可肥厚的身子却死死压在了邢夫人身上。
原本就被刺穿肺部重伤倒地的邢夫人,此刻再惨叫一声……
贾赦却不顾这些,踉踉跄跄的朝贾琏追去。
他已经感觉到,周身气力在飞速流逝。
他要在彻底无力前,将那个畜生杀死!
……
仪门内,向南大厅。
闲等无趣,钱穆终究还是将贾琮所作《赠杏花娘》一词写了出来。
众人多是科甲出身,饱读诗书。
此刻将这阙词赞了又赞,不吝美言。
而贾政更是一扫多日烦恼,惊喜交加!
站起身来捧着那阙《赠杏花娘》,翻来覆去的读,百读不厌!
赵国梁艳羡道:“存周啊,只此一词,贾家当可留名千古。”
钱穆等人也纷纷附和道:“功名富贵,权势禄位,纵然能显赫一世,却终将化为一抔黄土。
唯独这等风流文词,必将百世长存。”
贾政闻言,愈发激动的满脸通红。
此等文华盛事,是他多少年的夙愿啊!!
原本以为要等到贾琮下场赶考,金榜题名时,才能聊以解慰。
却不想……
竟能这般早给他这样大的惊喜!
纵然考个状元,也不及这阙词好啊!
几乎语无伦次,贾政大声吩咐道:“快去,让厨里速速准备大宴,今日吾家大宴宾客!!”
众人闻言大笑,皆道:“合该如此!”
不过见贾政嫡子宝玉站在一旁有些落寞,都是心思伶俐之辈,又转口夸赞起宝玉来。
衔玉而诞,天生富贵云云。
只是这种夸赞,却只能让贾政冷笑了……
不过到底难得大好气氛,他也没再斥骂宝玉。
正当主客欢庆时,忽地,从外仪门处突兀的传来一阵杂乱惊呼声。
这样的事,让贾政登时沉下脸来。
宾客们也都讶然……
贾府富贵百年,别的不说什么,体面功夫绝对是整个大乾做的最深的门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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