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抹了把汗,颇为难堪:“跟了半天,白搭,劫匪太狡猾了。”
话音未落,时之初已从楼梯门帘后头冒了出来,个子太高,把整个门框都占满了一样。
“怎么回事?”他声音慵懒,却不怒自威。
成言浑身松散的状态一下子收紧了,站得笔直:“是一个小子过来插了匕首和字条,我没敢惊动他,暗暗跟着,没想到那混球绕着东市转了个圈,又去了平康坊喝花酒,我忍着在屋顶上等,怕他同伙要来,正好抓个齐齐整整。”
说着,成言停了下来,转脸道:“劳烦明娘子,可有口水喝?我这在房顶晒得,口干舌燥又不敢离开。”
明夷看他苦着脸,也是好笑:“都上楼坐吧,我给你们端水。”
时之初便往上走,头也不回:“你继续说。”
成言乖乖跟着:“待他喝完酒,晃晃悠悠又往赌坊去,我一想不对,他衣衫褴褛步法看来也丝毫不懂武功,怎会舍得如此挥霍,定是有了不义之财。便现身把他抓住问话。”
时之初并不意外:“应当是问不出什么的。”
成言嘿嘿笑着,从明夷手里接过茶送到他师父手中:“师父英明。那小子只说有人给了钱,让他到拾靥坊门口插纸条,他不认字,也不知写的什么。给他纸条的男人身材中等,戴着帽子,帽沿压低遮住半张脸,露出个嘴,没什么胡须。问来问去我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把他放了。”
明夷对此也唯有太多失望,原本就没想过事情会简简单单结束。而现在时之初摆明是把事情担上了身,她心里踏实很多。
“纸条上怎么说的?”时之初伸出手,成言赶紧将纸条送上。
“今夜二更,春明门外,正东三里,独身前来,财投枯井。”成言已经熟背,“师父那今晚如何安排?”
“伍少尹戌时定已回府,我们需在戌时之前赶到,且勿忘向少尹求一纸文书,我们好出入城门。”时之初未理会成言,对明夷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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