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个主意,今日要得急,来日又要缓行,这差使当真不是人做的。”
“你是说,武部之前有令招募,后来就下令缓行?”
“可不是么,每年就靠着招募健儿,衙中才有些进项,不是咱们怠政啊,也不知道武部究竟是个什么主意。”
刘稷明白了,府兵制下,那叫征发,容不得你不去,不只要去,还要自备战马兵器粮草,所以才会一丁授田百亩,如今改为募兵制,人员自不必说,兵器粮草全都变成了官府供应,合格者当场分发,再加上军服和?米,这其中哪能没有油水?
下面的乡绅会白白将壮劳力送去从军么?想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稷叫他将武部的文书拿来看,果然一封是主管武部的哥舒翰所下,另一封的颁行者则是武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
安思顺!
两人是对头,后者在历史上就是死在哥舒翰的诬告下,也是个悲剧人物。
缓行的理由是武部没有准备好招募所需的粮草?米。
没有钱粮,谁来从军,刘稷明知道他是在刁难,却也无法可想,因为人家说得是缓行,又不是不行,理由充分,告到天子那里也没折,这就是权力倾轧。
朝廷可以缓,北庭却缓不得,刘稷将那封文书扔到书案上,沉思了一会儿。
“吴兵曹,你久在地方,可知这鄠县乡情?”
“不瞒上官,要说本地乡情,还有比属下更明白的,打死属下也不认,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好,那本官来问你,可知本县逃户是否清理干净?”
吴兵曹一愣,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折冲都尉,一开口问得就是最棘手之事。
“这种事,哪有干净之理,他们逃得掉兵役,又岂能逃得掉田赋租庸,如今一丁授田不足二十亩,多少人弃籍而逃,不独是本县,天下哪个郡县不是如此?”
“那就是有了?”
“折冲意欲何为,属下为何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咱们不招募了,帮着官府捉逃户去。”
刘稷轻飘飘的几句话,惊得吴兵曹嘴都合不拢。
“捉......捉逃户?”
“对,你这就写下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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